阿草的碗，本就是七分满，再多出来好?几块豆腐，险些滚落了。

“大哥……”

她越喊，袁志是走?得?越快，可身后，阿草是咕哝了几声：“郡主做的豆腐好?吃，你这样扒拉着……就像是头老牛，遇着了草就狂啃。”

“……”

似是没换来想象中的结局。

袁志却是脚步不停，徒让萧鸣笙在廊下听了半晌的戏。本是要替阿草说和两句，但?见人也不曾恼怒，想来是已经惯了的。

可怜了大鹅，脚下两把青草还没吃完，已经被抹了脖子?。

阿草吃完豆腐，也烧了一锅热水去蜕毛。

翅膀的鹅毛，洁白修长，能做扇子?，特意放在另一侧。

拔毛颇费功夫，由?着卢妈妈和阿草在处理。

萧鸣笙也回灶房盘点食材。到底是世家的铺子?，不止送了肉，各色配菜都有?。新?鲜的生姜、红椒和小葱，甚至是排骨与宰杀好?的母鸡。

袁志也趁卢妈妈不在，再向郡主回禀完细节：“这些东西，属下要付钱的，只是……”

“他家既要送东西，哪有?让你付钱”

“付了。”

“……”

郡主颇是无?奈，袁志也觉着摸不着头脑，“崔大人身边的侍从……是客气推脱了几次，但?也收了。说是不好?拒了郡主一片心?意，也好?让底下的人入账。”

萧鸣笙掂着手中的排骨，顿觉份量颇重，更是哑然失笑，“收了钱也好?，至少钱货两讫，两家……”

“但?没收多少，就收了一吊钱。”

“……”

萧鸣笙未完的话再度哽在喉头，粗略扫着木桌上的东西，除了莲藕，还有?一篮子?新?鲜的果子?，也是应季的石榴和梨子?。边角更有?两个苹果。

不曾想，这苹果也是有说法的。

“阿藤说，今日的苹果还没送到，用的是两日前的，有?些蔫了，且放一对进来图个好意头。”

可不是好?意头么？成双成对的。萧鸣笙不得不感叹世家子的心?腹真是八面玲珑。

袁志本身话不多，将阿藤那些圆滑的说辞一一道来，很是不好?意思，正要转身出去，便听得?郡主问道：

“对了，我看家门口就有?一大片的空地，也能挖一个池塘么？”

“可以……”

话是应下了，但?萧鸣笙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难言的情绪。

“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眼下也是秋天了，入冬天冷了也不能种些什么，不如?等开春了再说吧。”

她赶忙是找补了几句。依着自?己的虚弱程度，别说是挖池塘了，就多做几道菜都是虚的。等到春日，大家都多养一阵子?。

她的胃口，总是不大好?。要不趁着小阳春，再做一道凉拌藕片吧。

这方子?一说出来，就连是卢妈妈也觉着好?，凉拌么，大抵便是不用太多东西。她尚且不死心?问一句：“这藕，不能煮粥么？”

“……煮粥滋味不如?煮汤，嬷嬷要是想吃个软糯的，我再用半截来煮汤便是。”

“啊不用不用，郡主想吃什么，便做什么。”

再说下去，便要逾矩闹笑话了，卢妈妈赶忙回去做自?己的事。

阿草则是窃窃发笑，自?告奋勇说要去清洗莲藕。将两个矮胖的莲藕搓洗干净，她举着小跑而来，将藕放在案板上，就要去拿刀，“郡主，你说要怎么切我就怎么切。”

“薄片……要不还是我来吧。”想到那片飞到自?己脚下的山药，萧鸣笙心?有?余悸，阿草在家中的地位可重要了。

“别啊，郡主你信我，听大哥说，以前我也能跟着上阵的……”

“嘶……”

这不妥妥娘子?军么？

萧鸣笙汗颜，深深觉着对不住阿草。这具身体的记忆总不能为自?己所用，着实是恼人。

“那你按着莲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