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翘密长的睫毛,便在指尖。
萧鸣笙这手,便下?意识沿着他的眉尾轻抚,待某人发出?一道可疑的声音。她才收手,可猎物已将自己送上?门了,岂有教她脱钩而去的道理?
“泥印,我看不到,有劳了。”
“咳……”
他手掌火热,圈着她的小臂,像是个灵活的手铐,禁锢着,也?让人能自由动作。
萧鸣笙便举着手,在他渐渐泛红的面颊擦了过?去
哼,崔大人要调戏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脸,都红成了什么?样了。
她本是一鼓作气,谁知这泥印干涸,轻飘飘的动作根本不能奈它何?。
多刮了两下?,还带着些印记。
崔明端也?在她越发暴躁的手法里出?声,“潦草时而也?挠人,就是不曾挠过?我的脸。”
“……”
这便是说她像猫一样在挠人了。
萧鸣笙轻哼一声,“大人好颜色,就连泥点子,沾上?了也?刮不下?来。”
说罢,人就要转身离开。
“是我多嘴了……”崔明端拉住她的手腕,萧鸣笙再指着前头的水池,“我去沾点水来。”
“我的帕子,方才用过?,应该是润的……”
就不劳烦她来回走了。
萧鸣笙依然接过?,才抬眼去看,便被灼热的眼光捉住。
她心虚晃着眼珠子,捏着帕子的一角,来回擦了擦,怕再擦不干净,略略施了几分力气,原本白?皙的面皮,急速被摩擦出?红痕来。
某人翘起的唇角,只差漾在她的手心。
“喏,擦干净了。”萧鸣笙急忙将帕子塞他手里,再背过?身去缓缓呼气。
身后?,似乎还是火山一座。
“今年的夏日,来的似乎早了些。”
额上?的汗,出?的越发密集了。
这八珍童子鸡的滋味,就差他们两个人去尝一尝了。
卢妈妈尽职守在绪安身边,余光瞄着崔大人拉着郡主在说体己话,更加热情招呼着。
“嬷嬷,本公子不用人伺候,你也?去吃吧。”
绪安来萧家的次数不多,但知道萧家伺候的人少?,郡主对他们就跟自家亲人一样好,也?不胡乱使唤人。
“能伺候小公子,是奴婢的福气。”从前在西北,卢妈妈就没福分伺候过小郎君。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人,就盼着沾沾小公子的光,来日郡主生育时,来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厢,崔大人理好了仪容,才落座。可惜,还没坐稳,小团子便举着大鸡腿,身体下?意识歪倒着,尚且记得压低声量,“崔兄,今日,本公子是否能记一大功?”
“……”
说的,便是他面上?那道泥印,正是某个奶娃娃的大手笔。
自小便是个鬼精灵,来日还不知是怎样的娘子才能制服他。
崔明端将桌上?的荷叶茶放他手边,“鸡肉吃多了,容易积食,郡主往里头加了陈皮,能消食的,记得多喝两口。”
“哦……”
眼瞅着郡主要过?来了,绪安便老老实?实?听着,一副挨了训的模样。
往日,萧鸣笙或是还能替他主持公道,此时此刻,她身上?的燥热还没消下?去,只当?没听到,才拿了筷子,一块沾着白芝麻的鸡肉,已经落在碗里了。
诶……
身边还有小团子哧哧的笑。
崔大人,这样给小朋友看戏,她很没面子的。
萧鸣笙低声道谢,夹了肉一尝,卤过?的鸡肉再经油一炸,既有卤香,又?有炸物的独特香气,外酥里嫩,蒜末、芝麻与香油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真?真?是记忆中的味道。
“郡主……”小团子好不容易将口中的肉嚼了吞下?去,话又?被人拦了。
“好吃。”
某人义正词严道,神色之庄严,仿佛评判的不是一道美食,而是一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