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娇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随即明白了什么,撇了撇嘴,“别又在背后讲究我啊,说,你们背后说我啥了?”

周缘咳嗽了几下终于缓过来,脸色微红,转头看向戴梦娇,表情复杂。

“我们两个在讨论,你上个月江桥那一出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节目,专门请你的‘老刘’入瓮呢。”陈清清吹了声口哨,“可惜周缘还是没有我了解你,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什么入瓮不入瓮的,说出来好难听的。”

戴梦娇啐她一口,转头摸摸周缘的脸。

“还是我们小缘懂我,我和老刘是自由恋爱,男未婚女未嫁,结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之前呢,我们是有点小误会,说起来要不是那天江桥上的事儿,我还不知道老刘那么疼我呢。”

戴梦娇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周缘看得一愣,甚至不知道她这一出是真的还是演的。

“说点高兴的,我下个月准备办婚礼,你们俩必须提前请假来啊,周缘给我当伴娘,陈清清你也别闲着,帮我招呼招呼,要不然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

戴梦娇人如其名,说话的尾音都带着撒娇的钩子。

“下个月?一个月极速备婚,你疯了吧?”

陈清清满脸写着不赞同。

“你懂什么?这叫事不宜迟。”

戴梦娇瞪了陈清清一眼。

“好,我提前请假,不过我们最近太忙了,营销任务又紧,我最多只能请一天,估计还得撒谎。”

周缘好声好气地说,一想到要当伴娘,她不由有些头疼。

“行吧,真服了你们那个银行,规模不大,事儿倒不少,”戴梦娇扁扁嘴,抬头又对陈清清道,“你也是,赶紧提前来哈,帮我张罗张罗,对了,我看朋友圈,彭霄回来了?你帮我把他也叫上啊,我需要多点娘家人充门面。”

听见“彭霄”这个名字,周缘从猛劲埋头吃肉的间隙中抬起头,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两秒,而后选了块肥瘦相间的和牛,送进嘴里。

“你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那是我表弟,刚从北京回来就得去给你婚礼当苦力啊?”陈清清白了戴梦娇一眼,“不去。”

“你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找他,从小到大咱们仨没少带他一起玩吧?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戴梦娇耸耸肩,将最后一口肉送进嘴里后放下筷子,“好了不吃了,要保持身材,为婚礼做准备。”

陈清清瞟一眼戴梦娇的造作姿态,放下筷子,出去上洗手间了,她刚一离开,戴梦娇便凑过来没好气地同周缘嘀咕,

“你看她,我结个婚都要被说成那个样子,我刚才没到的时候,她是不是说得更过分?”

周缘听着戴梦娇的叽叽喳喳,一时只觉得头疼,心想着这顿和牛也不是这么容易吃的,还要给这俩人不断调停说和,索性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习惯了,能一边面不改色地吃着东西,一边机械地出言劝解,

“你还不了解她,刀子嘴豆腐心,本质出发点是怕你被人骗,她肯定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

“放屁,她就是看不得我好,”戴梦娇不以为然,“你来评评理,她陈清清结婚还不到两年,嫁的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专辅导员,一年赚的不到六位数,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婚姻啊?我告诉你,你少听她给你灌输什么歪理,这年头就是要上嫁,才有机会实现阶级跃迁,知道吗?”

周缘闻言“上嫁”二字,不由想起刚才陈清清的“上嫁”言论,嘴角抽动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

戴梦娇以为她听进去了,言辞便愈发激动起来,继续在她耳旁补充道。

“你听我的,最近我问问我们家老刘,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我介绍给你,你少听陈清清瞎说,要是谁都像她一样,找个弱鸡一样的老公入赘到自己家,那才是真的有毛病,你没听过那句话啊,‘下嫁吃屎’……”

戴梦娇越说越调子越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是听着听着周缘却觉得身后有阵风冷飕飕地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