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呢?”

郑美玲理直气壮,“给你败败火!”

这时,门后传来动静。

林志风和郑美玲循声望去,只见林雪球正往羽绒服里缩脖子,围巾缠得只剩双眼睛。

对上父母的目光,雪球隔着围巾闷声道:“我去买两瓶大白梨!”

“大半夜的喝哪门子汽水?”林志风趿拉着棉拖鞋追到门口,“爸给你买去!”

雪球已经转身走进夜色,摆摆手,“吃撑了,正好遛遛食儿!”

眼瞅着老林还要往外蹿,郑美玲揪住他后脖领,“让孩子透口气能咋的?你属狗皮膏药的啊?”

直到那身影完全融进夜色里,他才收回目光,嘴里还念叨:“这天气遛弯,不得冻出老寒腿。”

铁道公园的老秋千铁链早已锈成了酱色,北风一刮,吱呀吱呀,像极了当年运煤车皮在铁轨上呻吟。

04 年郑美玲南下的那列绿皮车驶过后,平原煤矿也彻底掏空了最后一口富矿脉。曾经昼夜吞吐黑金的铁道支线,渐渐被狗尾草和蒲公英攻陷,生锈的扳道闸也凝固在最后一次转向的位置。

奥运那年的春风掠过时,枕木缝隙里钻出了健身步道的塑胶颗粒,市政工人将这里变成了一个供居民休闲娱乐、户外运动的铁道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