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志风脖子依旧梗着,却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收拾碗筷时,雪球问起母亲的行程安排。
“跟你一起。”郑美玲擦了擦嘴角,“酒店订了两晚。”
林志风插话进来,“就睡个觉,花那冤枉钱干啥?”他指了指沙发,“我睡那儿,你睡我屋。”
“用不着!”郑美玲眉毛一挑,“我现在可是……”
“知道知道!”林志风学着她腔调,“对生活品质有追求!知道郑老板你现在不差钱,我这粗茶淡饭没把你大金牙硌坏咯?”
“你个土老帽,现在有钱谁镶金牙,都是弄一口种植牙,瑞士进口的,全口下来七十多万。”
“七十万?够买七十头牛犊子了!”他凑近掰郑美玲下巴,“张嘴我瞅瞅啥金贵牙?”
郑美玲龇牙,林志风凑近仔细瞧着,虎牙尖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色。
“不对呀,咋假牙还有窟窿眼呢?这不是当年你吃冻梨崩掉那丫吗?”
郑美玲闭上嘴,打开林志风粗巴巴的大手,“我没种呢。我以后种,我现在牙口好着呢!”
“花那钱干啥!到时候你把七十万给我,雇我嚼好了喂你。”
“少扯犊子!”郑美玲抄起座椅的靠垫砸向林志风,“恶不恶心人!”
林志风梗着脖子要回嘴,忽然瞥见闺女正站在后窗前,肩膀微抖,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