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正滴到床单上,污渍一点一点扩开。
他盯着袁金海多看了一会儿。以前一眼就烦不愿搭理,如今看着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恶心归恶心,又很畅快。
他冷笑一声,回头劝慰葛艳:“放宽心,他丢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咱俩没关系。”
烂摊子收完,门外“叮”一声,电梯刚好到了。
“病人情况?”急救员问。
葛艳往床上一指:“中风,酒后,人不清醒,叫半天没反应。”
袁星火走到门边,头也不回,“赶紧拉走吧。”
他说得像是在处理一条断气的鱼,没有“快点”,也没有“救命”。
电梯门一开,担架滚轮咯吱咯吱地响着。
金海湾的服务员清一色站在大堂,低头致意,脸上装着规矩,眼里却藏不住看热闹的兴奋。
袁星火目不斜视,穿过他们,站在电梯口。紧接着,担架推了出来。袁金海仰躺着,半边脸抽搐着,嘴角流着口水,眼睛睁着却没有焦点。
葛艳随后跟出来,压低声音接起股东的电话,“没死,中风了,医院在救,人来人往呢,正常营业。”
“来个家属?”护士抬头四看。
袁星火站在原地,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葛艳瞥了他一眼,立马把他一把推了出去,“你不是嘴皮子利索吗?病史你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