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是等你一起,你在她心里踏实。”

林雪球想了想,“那这样,干脆下周让我爸妈,葛妈,一块儿上北京做个全面体检得了。还能查得细致点。”

“行。”他点头,语气仍懒懒的,“那我安排。你就当甩手掌柜。”

“真能安排好?”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我现在是咱家北京分部负责人。”他一歪头,笑得吊儿郎当。

林雪球轻笑,“袁主任,辛苦了。”

他正准备接话,屏幕忽然一跳,视频断了。

一条来电提示顶上来,老妈。

袁星火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我妈电话,晚点聊。

电话一接通,那头没寒暄,葛艳急慌慌开口:“你爸昏迷了。”

袁星火闻言皱眉,几乎没停顿,“你别管他,死了拉倒。”

那边沉了一秒,葛艳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管,可现在这场面……我自己收不住了。”她声音低得像是怕被人听见,“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来一趟,行不行?我自己真搞不定。”

金海湾楼下停了辆 120,急救员正跟前台交涉,时不时朝楼上张望。

袁星火一脚踏进电梯,脸上没什么表情,心跳也没乱,但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顶层,门一开,一个主管迎面撞上来,吓得一哆嗦。

“小袁总!您……您来了啊。”

“我妈呢?”袁星火淡淡问。

“……在套房里呢,那个,救护人员也快到了。”主管的声音有点发虚,眼神边飘边悄悄扫他脸色。

袁星火步履匆匆,穿过铺着金色地毯的走廊,直奔顶层套房。

门还没开,味儿先冲了出来,烟灰、酒气、混着汗味和发酵过头的香水味,像是刚把脑袋塞进了一锅馊汤。

门口一地狼藉:踩扁的烟头、湿毛巾、没扔进垃圾桶的避孕套包装,拖鞋歪着卡在门缝。这是袁金海的“后花园”,他也从来都不掩饰他那点低级趣味,但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袁星火吸了口气,眉头拧成一团。

他推门进去时,葛艳正弯腰在衣柜里翻东西,一边打电话,一边压着嗓子骂人:“你告诉楼下那几个服务员,这事谁敢往外说半个字,明天通通别来了。”

挂了电话,她回头瞥了儿子一眼,“快点儿,给你爸穿上衣服!救护车马上到。”

袁星火站在门口没动,目光掠过沙发,落在地毯上的一件粉色胸罩和那双红得发紫的高跟鞋上,一只在外头,一只卡沙发底下,很显然是这场丑剧的残留道具。

“让他死这得了。”

葛艳回头哀求道:“好大儿!不是赌气的时候,快点快点!人真来了再这么躺着,你是想全平原都知道他上救护车连裤衩都没穿?”

袁星火强压着心底那阵恶心,一路有意避开地上的衣物,走向卧房。门半掩着,他连门把手都懒得碰,一脚踹开。

袁金海躺在床上,嘴角歪着,身上只盖着张浴巾,脸上是一层混着酒气的汗。

“裤衩呢?”他问。

葛艳正拎着一只大塑料袋在地上捡衣服,头也不抬地说:“床尾那堆,翻翻看。”

袁星火呼出一口气,手伸进那堆乱七八糟的衣物里,终于拎出一条灰色内裤,布料湿漉漉地垂着,像条死鱼皮。

他脸一沉,抖开裤衩,一言不发地俯身,把袁金海一条腿抬起来套进去。

葛艳将垃圾袋往门口一甩,像是扔掉一团羞耻。

“我真是丢死人了,外头人全看着呢,老东西那德行……咋不死屋里头得了?那几个服务员眼都绿了,我还得装镇定给他擦屁股,真是他妈笑死人。这事要传出去,金海湾还开不开了?我那帮姐妹,哪个不得拿这事笑三年?”

袁星火没理,只把裤衩扯上,再胡乱扯了张被子搭在袁金海身上。那双平时横惯了的眼,这会儿翻着白,嘴角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