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他们的脸,她脑海中一直闪现着贾天离世时的画面,他躺在血泊中,他冲她笑,他喊她姐……
“贾桃……贾桃?”
胡浩连喊了两声,桃姐才回过神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濡湿,淡淡道:“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赶紧判吧。”
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宁乾坤心里一阵阵拧巴,他终是没忍住,抢在胡浩前面开了口,哑着嗓子喊了声:“珠珠。”
方小杏是个典型的逆来顺受,往往这样的人还很命苦,重男轻女的爹妈,好赌的丈夫,生病的娃,可她不敢反抗,若是她早早离婚,再和爹妈断绝关系,带着盼盼自己过,说不定日子会逆转,但是她不敢打破原来的枷锁,只是浑浑噩噩地过着,而方小桃虽然心肠狠辣,可是不甘心被命运无情地摆弄,在这个故事里再次印证男人就是罪恶的源头,重男轻女是男权对女人的统治,拐卖女孩也是男人直接实施的犯罪,还有丈夫的赌博,弟弟把爹妈姐姐当提款机都是这个社会给男人的特权,所以女人必须得反抗,但桃姐这种狼狈为奸是必须鞭挞的,该重判
38 暗赌
桃姐呼吸一滞,沉闷的空气在那一刹那彷佛静止了。
她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周边没有任何可依附的东西,只能用眼神死死扒住桌面上的某一点,就像正在往里面楔一枚钉子,一寸,一寸,艰难前行。
没有人察觉出她情绪上的波动,藏在桌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
见对方无动于衷,胡浩不禁看了看宁乾坤,后者不错眼珠地盯着桃姐,脸上尽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与期盼,仿佛人家只要点个头,他的眼泪就能滚下来。
胡浩眉头微皱,怀疑师父会不会认错了人。
其实,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那是宁乾坤的执念,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退一万步讲,如果桃姐真是黄曼茵的女儿珠珠,她现在明明是自由身,为什么不回家?
虽然文化局家属楼已经拆掉了,但这里跟大城市不一样,地方小,流动人口少,关系网密集,谁和谁都能牵扯上几分关系,若诚心想找的话,不可能打听不到。
要么就是失忆了。
也不对,中国那么大,桃姐为什么偏偏从外地来北郊包地?必定有她特殊的原因。
但这样一来,又和第一种情况相悖。
分析来分析去,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桃姐的出现,跟黄曼茵吴建国没半点儿关系,至于她的样貌以及嘴角那颗痣,也只是巧合而已。
“珠珠,我是宁伯伯呀!”宁乾坤往前探了探身子,试图看看清那张脸,但桃姐的头垂得很低很低,眼睛鼻子嘴仿佛被深深埋了起来,只露出两道浓眉,他有些心急,自报家门,“宁乾坤,你妈妈的高中同学,还记得吗?”
桃姐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宁乾坤,将波澜起伏的情绪都藏在眼底深处:“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呢?”宁乾坤这回看得真切,虽然桃姐皮肤粗糙,看上去饱经风霜,但那眉眼,那神情,活脱脱就是黄曼茵的翻版,他更急了,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发紧,口干舌燥道,“珠珠,你仔细回忆回忆,二十二年前,文化局家属楼,你妈妈叫黄曼茵,你爸爸叫吴建国,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