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鸡蛋还有好坏之分呢！先进去，才有挑挑拣拣的权利。

老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握紧了扫把，狠狠瞪了惹祸的母女一眼，心想今天这三十个鸡蛋算是打了水漂。

“大爷，真不好意思。”方小杏一脸歉意，随后递过去一张纸片，上面是手写的“18”，“鸡蛋给你，我来收拾。”

老张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一腔怒气顿时化于无形，他接过那张纸片，言语间假意推辞了一番：“姑娘，这多不好意思……谢谢你了啊！”

“别客气，给您添麻烦了。”方小杏总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童车里的盼盼，也许是吐完后舒服了，小家伙居然呼呼睡着了。

厚棉被包着粉雕玉砌的小脸，睫毛又浓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看着和正常孩子没两样，这是让她唯一觉得欣慰的地方。

“不麻烦，不麻烦！”三十个鸡蛋失而复得，老张乐得屁颠屁颠的，他几下就把地面清扫干净了，最后还不忘说句中听的，“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

方小杏扯了扯嘴角，目光转向发育不良小奶猫似的盼盼，露出一丝酸涩的笑。

老张殷勤地掀开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有鸡鸭鱼肉的腥膻，有蔬菜瓜果的清冽，有油盐酱醋的杂缠，还有花椒大料的辛香，几十种味道混在一起，咸滋滋乌突突的，如同百味杂陈的人生。

既然不用抢鸡蛋，方小杏索性放慢了脚步。

她东瞧瞧西望望，购物中心里面挂满了红灯笼，人头攒动，个个看上去都喜洋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年味儿十足。

突然，她看到通道尽头的拐角处有人在卖糖瓜儿。

好多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