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春花还在坐月子,听人说孩儿他爸走了,哭得肝肠寸断,一夜之间回了奶。

方小杏饿得嗷嗷哭,无奈之下只能东家吃两口西家蹭两口,勉强活了下来,不过身体一直不好,总爱闹毛病。

“爸这么狠心?”这个故事方小刚头一次听,想起那个成天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哼曲的小老头,他真无法想象,居然还干过抛妻弃女的事,“后来呢?离婚没?”

自己的痛苦倒成了人家八卦的源泉,见弟弟完全没同情心,还听得津津有味,方小杏脸一沉:“离婚有你什么事?”

“哦,对,我忘了这茬。”方小刚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爸对你不好,都怪吴可黛,要是没有她,你的命运就不会如此悲惨……不过,被送走的不应该是你吗?”

方小刚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如此不合常理,中间必定有隐情。

方小杏犹豫了片刻,指了指照片上那个女孩:“你知道她是谁吗?”

“还用说,肯定是二伯的亲闺女呗!”方小刚嗤笑了一声,觉得方小杏问这话多此一举。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儿了吗?”方小杏的声音越来越低,唯恐被别人听到。

“哪儿?”莫名的,气氛有些紧张,方小刚咽了咽吐沫,一个巨大的秘密仿佛就在眼前,他屏住呼吸,“你知道吗?”

“她-死-了。”方小杏极力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等了半天,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既不惊悚也不恐怖,方小刚不由有些失望,双手一摊:“不死,也轮不到吴可黛啊!这改天换命的机会,你当年就没争取一下子?”

“什么好事啊,我争取……”想起当年种种,方小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一开门,一个蓬头垢面的黑影冒了出来,像是叫花子又像是黑瞎子,差点儿吓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

吴可黛在蒋莫旗的自洽疗愈中心调理了两天,状态也只恢复了五成。

别看蒋莫旗年纪轻轻,却是资历深厚的心理学专家,据说他小学中学连跳几级,十五岁就上了大学,硕士博士一路读下来,出来工作时刚满二十。

有人说他天资聪颖,也有人说是因为家庭熏陶,毕竟父母都是享誉全球的业内大咖,虎父无犬子,蒋莫旗出类拔萃成为理所应当的事。

吴可黛是在一次绘画艺术交流峰会上认识蒋莫旗的,他虽然不会画,却很懂得鉴赏,对古今中外的画家画作颇有见地。

后来,吴可黛才知道,这位年轻人主业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在全国开了十几家疗愈中心。

当时她是第一次听说“疗愈”这个词,顿觉自己见识浅薄,虚心求教。

“就是放松身心的地方。”蒋莫旗修养极好,一点儿不卖弄,解释得深入浅出,得知吴可黛的家乡后,说自己恰好在那里也有家店,欢迎她随时来喝茶。

再后来,吴可黛就成了自洽疗愈中心的 VIP 顾客,她平时工作忙,只有年底才能抽时间调理几天。蒋莫旗也够意思,每年这个时候都在店里恭候,从不爽约。

“情绪的背后,是源自内心深层次的恐惧。”见吴可黛依旧打不起精神来,蒋莫旗继续开导她,“想要克服它,首先要面对它。”

“不可能。”吴可黛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死疙瘩,无解。”

“那可不一定。”蒋莫旗很沉稳,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至少大十岁,“你现在焦虑的症状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是时候试试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催眠治疗了,其实没那么可怕。”

“那我心里的秘密,不全被你发现了?”吴可黛很认真地发问。

“你要相信我的职业操守。”蒋莫旗扯了扯嘴角,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她吃定心丸。

“万一我杀过人呢?”吴可黛似笑非笑,随后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若有所思,“你还会保守秘密吗?”

“你?杀人?”蒋莫旗很聪明,他并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