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的目光有些怔忡,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她仿佛看到了一片片金色的向日葵,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彩。
“姐,没想到画画这么赚钱。”贾天神游四海,开始畅想未来,“你说,我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不?”
“来得及,五十都来得及。”桃姐稍稍收敛了心思,将才涌起的怅然强行甩掉,那些点滴彷佛发生在上辈子,事到如今,还想它做什么?
“姐,我是真想学,你别瞧不起人啊!”贾天嘟囔了一句。
“我没瞧不起你。”桃姐彻底回过神,“历史上大器晚成的画家多了去了,齐白石傅抱石陈之佛,还有《富春山居图》的作者黄公望,八十四岁才画成了传世名作……”
贾天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人别说认识了,连听都没听过,而对古今画坛如数家珍,神采奕奕的桃姐,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说到这儿,桃姐突然察觉到自己有些忘形,立刻刹车,抬手给了贾天一下子:“先吃饭,吃饱了再做梦。”
一直到拿起筷子,贾天都还捉摸不透,他时不时偷偷打量桃姐,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什么看!”桃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眉眼沉了下来。
“姐,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有学问呢!”贾天心中生出由衷的敬佩。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傻小子!”桃姐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酸涩,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半分,而是嗔笑了一声,“真想学画画,有时间我教你。”
不知道是节日的加持,还是聊到了一些柔软的话题,这顿饭虽然吃得庸常,却十分温馨。
饭吃到一半,贾天突然觉得衣角被扯了扯,他转头一看,是盼盼。只见小家伙嘴角涎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超级美味的棒棒糖。
贾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出于本能将孩子甩开。
盼盼像个不倒翁一样,骨碌一下滚倒在床上,许是撞疼了什么地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好好的,你惹她干嘛?”难得的好气氛被破坏,桃姐一脸不悦,“啪”的一声按下筷子。
“我没惹,是她拉着我不肯放……”贾天很是委屈,他不敢惹桃姐,于是使劲瞪了盼盼一眼。
盼盼哭得一声高过一声,有几次差点儿翻白眼抽过去,见贾天像头犟牛一样只会干瞪眼,桃姐哭笑不得:“那就让她拉着,又少不了一块肉,大男人,干嘛那么小气。”
贾天自认为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自然不愿意乖乖“就范”,想着低声下气哄两声潦草了事,没想到越哄盼盼哭得越凶。
崩溃边缘,他只能把衣角用力塞了过去,嘴里还不耐烦地嘀咕着:“给你给你给你……”
也奇怪了,一片平平无奇的衣角像开关,盼盼立马关闭了哭泣模式,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