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婪。他本该同我一起来,结果祭祀的事没有处理完,只能慢一步来看你。”
被唤小婪的人一直垂着眼,身着紫灰混合的长裙摆,衣襟严丝合缝地扣好,盘扣蜿蜒向上系到喉结。他听见这句才掀眼瞥我,可又立刻垂下眼睫,回道:“现在见面……也不迟。”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这人似乎比达木更冷淡。
我摸摸头,从达木那儿抽回手,伸向他,“你好,我是刘蔺。”
他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才握住我:“嗯。”
我笑了笑:“你是哪个婪啊,蓝天的蓝吗?”
“林女婪。”他的手很凉,像一块冰,“婪雀,鸟雀的雀。”
我在心底琢磨这两个字,嘴巴控制不住地接话:“好名字。谢谢你做的饭菜,它们很好吃。”
他的背挺得板直,可头却低着,“嗯,你喜欢就好。”
我们握了一会儿手便各自松开,不过婪雀比我慢一些,收回手后拢进宽大的袖袍,两臂微弯,举止像古书里守礼尊道的文人。他把竹篮提进屋内,达木问我要不要进去休息,我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我随口一问:“婪雀是你的兄弟吗?”
达木突然停下,我顾着看脚下的石子路,一个没留神撞到他背上。他转身看我,笑得比之前浅很多,“我和婪雀吗?”
“对,不是兄弟啊?”我揉揉发痛的鼻子,心想:难不成猜错了。
看他俩这般熟稔,我以为是手足,不过仔细对比,他们的身形外貌又确实不相像。
“婪雀是我的可姆。”达木说。
我:“可姆?”
脚下是一块凸起的石块,踩上去会轻微摇晃,我试了试打算稳好重心跨过去,结果右脚比我想的还要脆弱,左脚甫一悬空,我便诶诶连声地踉跄几步。
是达木再次稳稳地接住我。
他的话划过我的耳边:“可姆用你们那边相近的话解释,是妻子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