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直都这么安静?不仅仅是雷鹤存,窗外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没有伙计走路声,甚至没有雷鹤存那些士兵们说话和咳嗽的声音,整个客栈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这种寂静太过反常,让她的后颈汗毛倒竖。

床上的叶先霖呼吸声突然停了。

杜隐禅的手摸向藏在椅垫下的手枪。叶先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像警觉的野兽。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十多年的默契让杜隐禅读懂了他的警告有危险。

叶先霖滑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弯下腰,右手举起手枪,左手对杜隐禅做了个"三"的手势。

三秒。

杜隐禅屏住呼吸,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二、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个人,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将他们居住的这个小楼团团围住。没有喊叫,没有交谈,只有鞋子踏在木质楼梯上轻微的吱嘎声。

单薄的门板突然爆裂开,子弹夹着木屑四溅,叶先霖抱起杜隐禅滚到墙角。子弹擦过他的衣袖,在墙上炸开一个洞。紧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全部精准地射向床铺位置如果他们还躺在床上,此刻已经成了筛子。

" 三秒间隔,点射节奏。"叶先霖贴着杜隐禅的耳朵低语,"专业军人。"

房门被猛地踹开,三个人冲了进来。杜隐禅的手枪率先响起,正中当先一人的头颈。叶先霖连开两枪,另外两人应声倒地。

但更多的人正在逼近。杜隐禅听见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至少有几十个。

叶先霖在她掌心快速写下两个字:雷、木。

雷鹤存。木胎。

杜隐禅立刻明白,她指了指墙角那个黑漆木箱,叶先霖摇头,用口型说:"假的。"

真的木胎在哪里?杜隐禅用眼神询问。叶先霖神秘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即使光线昏暗,杜隐禅也能认出那个轮廓雷鹤存。

没有废话,没有对峙。雷鹤存抬手就是一枪。

叶先霖推开杜隐禅,子弹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叶、杜两人同时开枪,雷鹤存侧身闪避,子弹只擦破了他的肩章。

"箱子!"雷鹤存对身后吼道。

几个士兵冲向墙角的假木箱。

叶先霖扔了枪,假意投降,放他们过去,趁机拉起杜隐禅,掩藏到衣柜后面。

雷鹤存亲手打开木箱检查,之后就是咬牙切齿的喝骂:“木胎呢?叶先霖,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22、草芥

楼下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比之前更加激烈。接着是雷鹤存愤怒的吼叫:"怎么回事?谁在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