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再而三的站错队、靠错人,军政部刚把江西剿共的部队重新整编为三十个师。这种时候,像雷家这种地方保安部队出身的小军阀,可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被人吞并。他既无勇又无谋,除了拍殷樾衡的马屁,还能做什么?”
杜隐禅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手指摩挲着枕头上的流苏,喃喃的说:"师父曾说,时势如洪流,英雄不过是恰好站在浪尖上的浮萍。世人总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殊不知都是被卷入了时代的漩涡。有人顺势而为成了弄潮儿,有人逆流而上撞得粉身碎骨,说到底,不过都是洪流中的一粒沙,随风飘散,随波逐流,最终归于尘土。”
叶先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深深地望着她。“英雄都是短命的,我不想做什么英雄,我只想在乱世里护住想护的人。此一行,冒充叶先霖,你太过冲动,丝毫不顾及你自己的安危。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别跟我说是为了骗钱,杜隐禅什么时候缺过这种小钱。前路茫茫,隐禅,望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走错了路。 "
杜隐禅对他的猜测未置可否,叹道:“我不是叶先霖,你也不是叶先霖。可是殷樾衡在乎吗?他并不在乎来的到底是不是叶先霖,他在乎的只是哪一截木胎罢了。而你”她看着“叶先霖”,“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叶先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雨又开始了,远处的灯火在雨雾中晕开,像是宣纸上洇开的墨点。他只给她一个尴尬的笑。他不能说,杜隐禅了然,也就不再问。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门敲了三下,杜隐禅虽没有隔空视物的异能,却笃定来人定是房雪樵。她起身开门,果然,门开处,灯光勾勒出一个婀娜的身影,他手里提着伞,居然还穿着女装。领口的盘扣系得一丝不苟,鬓边碎发因赶路而微微散乱,衬得那张本就秀美的脸愈发雌雄莫辨。
“你没事吧?”房雪樵担心的看着她,急急迈步入内,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不期房中坐着个男人,正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并且毫不客气地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