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良久,盛伊人也只是盯着吧台后那一排酒,小声开口,“前任太多也不好。”
“你还是没放下啊?”林静深数了数桌上的空酒杯,苦恼地扶住了额头,默默叫来服务员,让她把之后的酒都换成饮料。
“胡说!”盛伊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脸醉态,“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我怀念!”
“你说是就是吧,”林静深无奈地摇了摇头,绞尽脑汁想让她开心点,“我和邢宇重逢的那天,我和你也来这里喝酒。”
“嘿嘿,记得,”盛伊人嘴里含含糊糊,但脸上却冒出了坏笑,“当时你还嘴硬,现在你看看,你看看。”
“一半一半吧,”林静深今晚滴酒未沾,因而非常清醒,“如果当初我拒绝邢宇后,没能去领途驻场,他也没有再努力试试,或许现在,我们早就断了联系。”她伸手摸了摸盛伊人的脸,轻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湿润,“很多时候,我也只能相信世事无常,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真好,”盛伊人掀开自己眼前碍事的刘海,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可惜我是现实主义者。”
“诶,伊人,”林静深想了想,还是出声询问,“你和沈律师,是什么关系啊?”
“我和他?”盛伊人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思索片刻,酒精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朋友而已...”她侧过头,语气软了下来,“抱歉,没和你说,总觉得背着你偷偷和他见面很奇怪,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事啊,”林静深失笑,帮她理顺了刘海,“我很高兴你多了一个朋友,这也是缘分。”
“啧,你硬要说的话,就算冤家吧,”盛伊人嗤笑一下,欣赏着手上精致的美甲,“孽缘。”
林静深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心里有了主意。“是吗,”林静深喝了一口苏打水,忽然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那你和瞿颂呢?我看也是孽缘。”
风水轮流转,这话和当初盛伊人评价她与邢宇时,如出一辙。盛伊人总算没这么消沉,林静深也想借这句玩笑让她多说一点,解开心结。
盛伊人慢慢抬起头,醉意朦胧的眼神失去了焦点,忽然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沁染果味的辛辣液体灼烧着喉咙。她看着林静深,眼底泛起泪花,却始终没有说话。良久,她放下酒杯,发出一声闷响,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伊人...”林静深看着她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心疼地制止住她,“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多说一点,闷在心里会憋坏的。”
“你说得对。”盛伊人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酒后的沙哑,“都是孽缘,一个比一个孽。”她伸手胡乱抹了抹眼角,动作有些粗暴,完全不在意会不会花了妆。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悄悄滑落,像极了眼泪,无声无息地滴落在暗色的吧台上。
“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他了。”盛伊人放下酒杯,手指在吧台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圈,“但我显然高估了自己。”她苦笑一下,“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决绝,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林静深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面对他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狼狈。更可笑的是,我居然拉着沈瑞声当挡箭牌。”盛伊人的声音里带着自嘲,“你说我是不是很贱?明明都结束这么久了,还是会被他影响到这种程度。”
“沈律师没有生气吧?”林静深担心地问,突然被拉入这样的修罗场,任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应该生气了吧。”盛伊人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了擦眼角,“明天我得再给他认真道个歉,”她总算放下了酒杯,“不断怎么说,是我的问题,他还帮了我。”
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几个年轻人正在为某个笑话哄堂大笑,那种纯粹的快乐让盛伊人更显落寞。她撑着脸,看着远处舞池里随着舒缓的音乐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