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急着?回去看看,只是正巧我送信回去,原本信使都是去县衙将信交给大人,这一次却听闻大人病了,高烧不退,信使着?急,就赶紧回来将消息告知我。”
“安陆疫病不是已经?要?结束了么,怎么陆大人还会染上?”施菀问。
一旁上官显说:“既没?有确定是瘟疫,兴许只是普通风寒。”
陆璘临走前告诫过李由,不要?透露他来过云梦的事。
但李由替主子着?想,觉得多少有些吃亏,辛苦来一趟却不说,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有意回道:“或许,大人是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吧,施大夫知道我家大人,一腔赤诚,不在言辞上,只在心里。”
这话一出,施菀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但上官显却多看了李由一眼。
他明白李由这个人,做事圆滑,滴水不露,绝不会说什么指代不明、含糊不清的话,除非这就是他的本意。
所以,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李由却也不多说,很快道:“二位大夫在此也多多保重,我先动身回安陆了。”
“李师爷等一等”施菀叫住他,“之?前你让人送来了十?剂药,我没?用上,你把药拿回去吧,别在我这里放浪费了。”
如今这药比千年人参还贵重,几剂药便是一条命,有钱也买不到,除非是父母亲人,要?不然绝不会以药相赠,所以当李由送药给她时她大吃了一惊,如今自己已经?好了,当然不能把药也收了。
李由却轻轻一笑,回道:“那药既然给了施大夫,施大夫就留着?吧,去卖了也好,拿去送人情也好,反正也是从杏林馆拿的。”
说完,他作了一揖,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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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菀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回头,倒让施菀觉得奇怪不已。
县衙之?前的确给杏林馆下过命令,必须留一部分药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当初他们一行从安陆到云梦,也是带了药的,但不多,也不是存在李由手上,他这十?剂药也着?实?大方了些,却不知究竟是怎么来的。
上官显也猜不透李由的意思,但直觉上他就明白,这事也许和陆知县有关。
到如今他也琢磨过来了,陆知县大概是对施大夫旧情难忘,想要?与?她破镜重圆,但显然,施大夫并没?有这个意思。
她极少提起?陆知县,哪怕偶然因?公事不得不提起?,也是寻常神色,看不出别样的情绪。
陆知县,这又是何苦呢?之?前既不珍惜,现在又何必纠缠?以施大夫的心性,大概是绝不会重蹈覆辙的,至于那个安陆的富家少爷,他虽没?见过,却也知道那人不过是对施大夫好,但并不能让施大夫欣赏、爱慕。
上官显觉得,相对来说,自己才是最适合施大夫的人。
……
李由赶回了安陆,才知道陆璘并不是瘟疫,而是普通jsg风寒。
松了一口气,得了几句训,但也得了令,不用再过去了。那边施菀已经?痊愈,疫病防治各项举措也走上正轨,他既然已经?回来,便不用折腾着?两头跑,再说如果一切顺利,将到年关,他们也会很快回来。
待陆璘养好病,才回县衙没?两天?,却接到了一副请帖,是城中几个药铺大夫和东家联名上书,邀请他参与?安陆县医药行会会长的选举坐谈会。
看到这请帖,陆璘冷哼一声。
当初瘟疫时一个个事不关己,如今瘟疫过了,又开始要?选会长了,还真?是脸皮厚。
他将请帖扔到一旁没?去管,只拿出一张纸来,然后将书案上文书卷册都放到了别处,小心将纸裁好铺开,压上镇纸,再在砚台里倒了水,拿墨锭开始研墨。
一旁杨钊看他这架势,立刻过来道:“陆大人这是要?写字还是作画?”
如陆璘这般高才,不管是写字还是作画都是大师风范,哪怕只是日常公文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