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到炕下,也拉着刘义成的一条腿,将他往下拖。
刘义成顺势下了炕,卓哲推倒他,让他上身趴在炕上,抓着他的腰,从后边操了进去。
肉体不断地撞击在一起,卓哲喘息着,片刻不停歇地往前顶他。
他呛到了海水,是苦的和涩的,潮水将他淹没了,他就要死了。
他要带他一起,无论再去哪里都要带他一起,绑在身上,挂进肉里。
一起沉溺进深渊里,一起在悬崖下坠,一起从天上划过,留下燃烧的亮光,然后在世界的深处沸腾,爆炸,在这个小小的山窝里,小小的院子里,小小的一个逼仄的房间里,他的身上,他的身体里,释放进去,哭泣进去,他只能拥有这么多。
四十四
卓哲这一路走回来,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他们翻来覆去地做过这么几次之后,卓哲就直接睡着过去。
一觉睡了一个昼夜,只到了时候刘义成给他叫起来吃点东西,或者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去解手。等他睡醒了,就又发起烧来,浑身滚烫,脸红得吓人。
刘义成要带他去卫生所,卓哲没让,说他就这样,累过一阵,放松下来就会生病,病上几天自己也就好了。
刘义成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还给他宰了只鸡炖汤,果真过了四天,卓哲自己就退烧了。
他在炕上烤出了浑身的臭汗,想要去洗洗,刘义成不让,给火炕加了火,烧得整个屋子热气腾腾,又兑了热水拿毛巾给他擦。
擦着擦着卓哲又想要往刘义成身上骑,刘义成不让,卓哲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爬,他就不厌其烦地给他拽下来,按在自己怀里,拿腿夹住了腰,下巴卡住他的脑袋壳,伸手去涮毛巾,再继续擦。
卓哲不断保证自己真好了,还拿了一大把粮票出来,刘义成都不给他弄。
卓哲说他:“你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刘义成笑笑,问他:“你啥时候下山看看,村里人知道你回来吗?”
“邹支书知道,我路上给他打电话了。再过几天再说吧。对了刘义成,我们今年就有探亲假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刘义成说:“我就不去了。”
“为啥啊?我请你吃好吃的,我还想带你看看我的家人,我给他们的信里讲过许多你的事儿了,他们肯定喜欢你。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在北京倒车,他们来火车站见了我一面,我姐还说想见见你呢。你跟我回去看看吧?”
刘义成说:“你自己回去吧。”
卓哲往后一坐,说:“你不跟我去,那我也不回了。”
刘义成半天没说话,过一会儿之后说:“你回你的,不要管我。”
卓哲低下头来抠手,说:“真的,你要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刚见过他们,他们都挺好的。”
刘义成没再说话,去把水倒了,打了盆新的,热毛巾糊到他脸上,给他擦脸。
卓哲扭着头,抢过毛巾,自己擦了别的地方,完后穿上衣服,下地去拆他的行李。
打开之后,一股糜烂的味道,他拿来的水果彻底化成了一滩。
“唉,你怎么不给拿出来吃了?本来还有几个好的的。”
刘义成过去帮他收拾,卓哲还是觉得可惜,说:“这下全没了,想给你尝尝的。”
刘义成说:“没事儿,不用。”
卓哲推开屋门,到院子里看,刘义成瞬间紧张了起来,浑身僵硬地跟在他后边。
卓哲东看看,西摸摸,鸡和鹅肉眼可见地少了,他倒也没说什么,就是看到院里一大片枯黄的野草,砸着嘴摇摇头。
刘义成站直了身子。
他又到大棚里看了看,大棚里更加破败,塑料布破了好几处,也没修补。
果树也没剪枝,房顶上净是杂草,篱笆被马踩塌好几处,院东头土墙也倒了一块儿,不时往下掉渣。
卓哲站在院子中间,背着手,摇头总结道:“看来这个家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