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刘义成……”
“别叽歪了,今天早点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跟徐小美一起去林场,林场的人开车带你们过去火车站。”
邹支书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卓哲放下铁锹,往田垄上一坐,看着刘义成发呆。
刘义成问他:“挺好的,怎么又不想去了?”
“我没有想去或是不想去,我是不想和你分开。”
“怎么都是要分开的。你去也好。”
“要是我们俩都能去就好了,明天你送我们一起去吧,我再跟农场的人说说。”
“不用了,家里怎么办。”
“唉,都怪我,养这养那的,要不然我们俩想去哪儿去哪儿。”
“没事儿,挺好的。”
“都小白长大了,我们就不养那些鸡啊鹅啊的了,你骑着小黑,我骑着小白,带着小麦粒,我们一起远行。从山里走,穿山越岭地走,走到没有路的地方,我们还一直走……”
“嗯。”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让班长和徐小美去也挺好,不行让吕洁和徐小美去。”
“别瞎想了,不过两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唉,有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跟你在一块儿,什么不都不做,什么人都不见,我不想去了,我不想离开你,刘义成……”
刘义成拉了他起来,说:“回去收拾东西吧。”
回到山上的一路卓哲都没有说话,等进了院门,卓哲转身问刘义成:“等我回来了,什么都不会变的,对吧?”
“嗯。”
“你在家等我,等我回来了,我还住在这儿,跟你在一块儿。”
“嗯。”
“你没事儿去山里看看小可和小爱,你说我能带上小麦粒吗?唉肯定不行,不然我就带上你,说你是我的小狗。”
刘义成笑了,卓哲也笑了,说:“是大狗熊。”
刘义成带着他回房收拾东西。卓哲把行李拆了,把刘义成的衣服放了回去,重新装上自己的。
末了,他趁刘义成没注意看,又扯了一件他的大背心塞进去。
晚上的时候,卓哲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刘义成起来点了灯,抱着他,见他还是哭了。他好久都没见他哭过了。
他把他抱过来,搂在怀里,不知他为什么这么伤心,也不知该怎么哄,就说:“只去两个月,很快的。”
好在卓哲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刘义成抱着他躺下。卓哲将脸埋到他胸前,不断地拿鼻子去蹭这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第二天一早,刘义成赶着牛车送他和徐小美,给他交到林场的人手里,看他们上了卡车,卓哲坐在卡车上向他挥手,他看着卡车扬尘而去。
徐小美挤在卓哲身边,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问他说:“你又哭啥?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卓哲说:“你不懂。”
“你老说我不懂,我是不懂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我们来了这里,看你烦恼反倒见长,现在日子多简单啊,不像我们以前,天天还要愁作业,愁考试,挨老师骂,被爸妈说……”
“反正你脑袋里也只有这种小烦恼。”
“你学习好,你懂个屁!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的大烦恼是什么?”
卓哲没搭她这个茬儿,她一路上还在追问,上火车前还在问,不过等上了火车见到同行的农场的人,就拘谨起来,忘了这件事儿了。
他们第一站去内蒙,一望无际的塞北高原上,也开垦出了一片一片的农田。
卓哲和徐小美跟着他们农场的人参观,听他们讲解在荒芜的沙地里他们如何垦荒,适宜什么作物。
还有许多知青在牧场干活,裹得严严实实,骑着马,赶成群的羊。
卓哲已经能自己熟练地上马,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扭回过头来看,想小黑应该在这样一片草原上奔跑。
徐小美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