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
听到这话,齐家红的双腿一软,再出口的声音就带了些哭腔。
“他怎么敢去后山游泳!说了多少次,只能在家属区里玩,他怎么就不听话啊!”
她是老师,平时听多了学生假期出事的新闻,当听到“后山游泳”这四个字,立时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贺明珠反手攥住她的手,不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小弟不会出事的。”
他还没有长大,没有见过不会对客人呼来喝去的售货员,没有用过手机电脑,也没有坐过飞机高铁,甚至连普通的绿皮火车他都没坐过,他怎么能出事呢?
贺明军也从店里赶了回来,铁青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带头往后山的方向走,与其说是要去找人,更像是要去打人。
后山离家属区不远,一行人不多时就走到了。
夜色中,山体是一道沉默的深色剪影,阴沉沉的,有比夜色更浓郁的黑。
乌城的山大都是些石头山,荒芜萧条,贴地长着一层乱糟糟的野草,最高的不超过膝盖。
偶有几颗孤零零的耐旱树木,长得粗枝大叶,歪七扭八地立在山坡斜面。
即使是这样荒凉的孤山,当大队人马挥舞着手电筒闯入时,仍有原住民惊慌失措的窸窣声音发出,有的是田鼠,有的是野兔,还有筷子粗细的小蛇。
“贺明华!贺明华!”
人们不住地喊着贺小弟的大名,惊飞了休息的鸟群。
脚程最快的那波人已经走到了小溪旁,手电筒的光芒在水面上乱晃。
大家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的是想早点找到贺小弟,忐忑的是怕看到他面朝下浮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