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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罐头厂,制作的食物是要卖到千家万户,不是你自家做饭,随自己心意怎么来都行。要让人家掏钱买我们的罐头,就必须要好吃,绝对不能出现今天咸了明天淡了的问题。如果你没有这种尊重客户的意识,那你就不应该来这里。”
杨冬梅的话很重,偷懒女工被说得满脸涨红,声音尖利地说:“什么尊重客户,你们不就是想挣钱吗?!”
“对,我们是想挣钱。”
贺明珠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吃惊地看去,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罐头厂。
“开办罐头厂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这是最实在的实话,不掺一点水分。如果挣不了钱,那厂子就买不起原材料,卖不出去罐头,也就发不了工人的工资,更没办法继续开门营业。你要是觉得挣钱是不对的,那你为什么要来罐头厂上班呢?”
贺明珠的话尖锐极了,毫不留情地撕破温情款款的薄纱,将赤|裸裸的残酷现实摆在众人面前。
“如果有任何人试图阻碍罐头厂赚钱,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不好意思,罐头厂不需要你,你可以另找下家。如果有人不能接受我的观念,也别为了工资为难自己,咱们好聚好散。”
女工们一时间哗然,没想到这个面嫩的小厂长居然会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这简直是逼着人走。
偷懒女工一时间说不出话,想留下,却不愿意服软;想走,又不舍得罐头厂的工资。
和她关系好的女工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认个错吧。
杨冬梅向贺明珠点头示意,板起脸大声地说:“在进厂之前,我就和大伙儿说了,我们厂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选择不来。既然大家来上班了,就说明你们还是认可严格要求的。既然如此,我希望以后大家在工作中不要再有‘差不多’这种思想,也不要再拿饼干厂和罐头厂来作比较。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既然来了罐头厂,就要按罐头厂的规矩来!如果心里还惦记着饼干厂,那就回饼干厂去吧!”
杨冬梅不希望之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再加上有贺明珠在场,她难得将话说得很重,甚至有些难听,在场的前饼干厂工人们都有些别扭。
“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
一道低低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贺明珠凝神看去,没找出说话的人,她扬声道:
“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没必要偷偷摸摸地抱怨。”
“我说你不就是个暴发户吗?!”
偷懒女工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是气还是羞,愤怒地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咆哮。
“你抢了我们饼干厂的厂房,还逼我们给你干活,你和旧社会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关系好的女工没拦住她,急得不行,低声地劝:“别说了,别说了……”
偷懒女工气到失去理智,甩开对方的手,张牙舞爪地冲贺明珠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