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生时代的背影，到而今支持他为Alan做手术。

沈方煜理解他所有未曾言说的心情。

*

手术那天，沈方煜起得很早，先是准备了一顿绝对无污染无公害不会让江医生手术做到一半肚子不舒服的优质早餐，又给江医生做了个手部按摩。

江叙手术用的是教学手术室，分为主手术操作间和观察间，观察间能实时传输手术操作间的图像和声音，方便观摩。

手术室里，他沉稳俊秀的爱人正在和麻醉师交谈。

他看起来审慎、认真，却并不紧张。

手术前，江叙和他说，“你要是发现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问题，随时叫我，如果我有需要……也会叫你。”

不过就像当初他为江叙做的那场手术，江叙不曾打断他一样，他也没有打断江叙。

江叙不爱说话，于是沈方煜和崔主任也同样安静地观摩了整场手术。

江叙的操作就像他本人一样，不疾不徐，干净而利落。

打孔，充气，一丝一缕地剥离……复杂的盆腔结构在他的手里逐渐恢复成人们常规中认知的那样，就好像Alan的腹部从来都没有多出过一套器官。

后面进来观摩的一位学生甚至还说了句：“我怎么感觉看江老师做，好像这手术也没那么难，江老师好像挺轻松的。”

结果被他的带教轻轻弹了个脑瓜崩：“看不懂就少说话。”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只有他们常年做手术的看着这情况才捏了一大把汗，生怕江叙再过一会儿心理就崩溃了，或者胳膊抬不起来了。

不过江医生风华正茂，不仅耐心地做完了整台手术，做完整台手术出来，还有力气在更衣室无人的角落里，给了沈医生一个长达五分钟的、用力而紧密的拥抱。

沈方煜摸着他湿透的后背，在江叙的侧脸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江叙闭着眼睛，把头搭在了他的肩上。

江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沉默诉尽了他所有的心绪。

不过他们之间许多事，本就不必多说。

崔主任看江叙一直没从更衣室出来，担心他在紧张的手术后骤然松懈下来，突发低血糖晕在哪儿了，结果在更衣室找了半天，却一不留神看到了这一幕。

她默默退出去关上门，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边当给他俩当门神，一边陷入了沉思。

她今天一大清早就到了观察间，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早的，结果居然还有个比她来得更早的沈医生。

江叙带了钟蓝和于桑做一助和扶镜手，崔主任透过观察窗看了眼手术室里的人，还以为沈方煜是因为钟蓝来的，可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沈方煜的目光似乎落在江叙的身上。

而且他看得似乎格外专注，连她来了都没发现。

她先前听说过一个版本的传言，说是江叙让沈方煜给他做助手，沈方煜不服气，拒绝了，还做了不少江叙的手术，抢了他不少病人，想要卷他。

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另一种可能

扶镜子做助手的难度不高，于桑他们也能干，但江叙主刀的手术于桑他们大多做不了。

男性的骨盆结构和女性不一样，江叙为了更好地感受男性的盆腔环境，花了不少时间去泌尿之类的科室扶镜子，练手感。

但江医生时间有限，所以一些做不完的手术，只有沈方煜帮他代劳。

再联想起那天会议上沈方煜的所作所为

她为江叙担责，是因为她是江叙的亲老师，沈方煜呢？

想到这儿，崔主任觉得她大概也可以给这个拥抱的盖棺定论了。

她拿出手机，给两人发了条消息。

“有些事情，我不反对。但你们都是科室的骨干，以后前程远大，路还长，有些事，现在还不能放到台面上，你们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思索片刻，她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摇着头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