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大了、野了。

若是原来她听见李玄慈说这话,第一反应怕是得摸摸脖子凉不凉,再努力更乖巧一些,不求做入得了他眼的人,至少不做他眼里的现世鬼。

如今倒敢在腹中编排这许多话,倒也不失为一种进步。

李玄慈毕竟没长能听人心中腹诽的顺风耳,没多纠缠,话锋一转,说起正事来。

“这般费尽心机,我倒不觉得只是为了保一个废物。”

“我这便宜大哥自小就最会算计,向来是抓小放大一把好手。不过就是想自己把脏活儿干了,好叫皇帝下定决心册了他这个皇长子。”

“可他也不想想,这父子俩生的一般心肝,他以为如此简单,皇帝如今如此作态,也不过是不想彻底失去他这个长子,打破这么多年维持的制衡局面。这些儿子他一个都不放心,也一个都不爱。”

十六听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这皇家父子,似乎比他们山下中那些打破了脑袋,就为了争两间土房的乡野人家还要不堪。

0279 二七九、何清娘

又是一阵动静传来,皇帝也离开了书房,这下总算彻底宁静下来,只有他们二人,困守在这小小天地。

虽没了人,十六仍然压低了声音,问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把这女子拎到群臣面前去吗?”

“自然是要再多卖一些关子的。”

李玄慈虽是这么说,可过了几日却都没有什么动静时候,十六还有些纳闷儿,难道皇帝是转了心思?可想起李玄慈说的话,又觉得不会如此简单,肯定又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呢。

她刚起了这个念头,就在心中轻轻呀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胆子,编排起陛下也如此理直气壮。

一定是李玄慈把自己带坏了,近墨者黑,近墨者黑呀!

师门中人人公认最乖的小十六,如今也变得这样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