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慵懒地靠在秋千边上的初寒朝着落忧幽幽地飘去了一道目光,而后对谢长亭道:“哥哥在院子里耗费了这么久的心神,要不要去屋子里躺会儿?”
谢长亭被白潼这么一折腾,倒确实有些许困意,点了点头便朝屋子里走去。
初寒收回目光,扶住步子轻缓的人,一同进了屋子,关上门便落了道隔音结界。
他不紧不慢地将谢长亭扶上床,才一边提醒对方:“哥哥相信她的话?”
谢长亭淡淡一笑:“经历了这么多,我总也知道三分信其有,七分信其无的道理。”
初寒看着谢长亭唇边浅淡的笑意,唇角也不自觉地挑起,他喜欢看这人笑,就仿佛冷月的光变得有实质了些,不再是雾一般的难以触摸。
他笑着问:“那哥哥怎么还把她留下了?”
谢长亭敛了唇边的笑意,淡漠道:“我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也想知道凌霄究竟要做什么。”
初寒应了一声,又问:“哥哥不是说不管三界之事了么?”
谢长亭颔首:“三界的那些事我确实不想管,但若是信我的人在因我而受累,我却坐视不管,那岂非比石头还冷漠。”
初寒笑了一声:“那哥哥打算去苍鹤山吗?”
“嗯,”谢长亭顿了顿,又道,“你要拦我?”
毕竟初寒曾下了结界不让他下山。
不过初寒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哥哥想多了,并非我要拦你,只是你这个身体状况去苍鹤山也救不了人。”
不用初寒说谢长亭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对方既然如此说,大抵是有法子。
于是他问:“你有办法?”
初寒将谢长亭没有扯好的被子拉上,笑道:“自然有,只要哥哥配合我好好喝药,一个月,我就可以重接哥哥的经脉。”
谢长亭面色微顿,又听见那人在耳边循循善诱:“哥哥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那些因你而受累的仙门弟子,也该乖乖喝药。”
谢长亭良久叹息了一声,最终妥协:“…我不喝苦的。”
初寒笑意更甚:“好,给哥哥的药自然是甜的。”
谢长亭:“……”
第二日一早,谢长亭走到院子便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具体的倒是说不上来,这诡异的气氛也不是来自初寒。
他刚在桌边坐下,迎面便听见了初寒有些不耐的声音:“你一直跟着我盯着我做什么?”
另一道声音是昨日他留下的那位弟子落忧:“我没有,我也要来院子啊,往这里来只有这条路,你少乱说。”
初寒轻哼了一声,没再争论,倒是落忧看到了谢长亭,眼前一亮:“仙尊,您醒了。”
谢长亭朝着落忧的方向轻轻颔首,又听见初寒的声音逐渐走近:“哥哥每次醒的都正是时候。”
谢长亭心明通透:“大约是你见我眼睛看不见,不知每次醒来是何时,便随着我的时间做饭吧?”
初寒将饭菜端在桌上,不置可否。
一旁的落忧抬头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色,果然如谢长亭所言,现在的时辰用早膳还太早了。
谢长亭没听见两人的声音,心下知晓自己猜对了,拿了筷子抬手要去夹菜,衣袖却被人扯了扯。
他手里动作一顿,问:“怎么了?”
初寒扬眉看向对面的落忧。
谢长亭的衣袖是落忧扯的,落忧顶着初寒带着玩味的目光,犹豫半晌,才大着胆子问道:“仙尊,他是你什么人?”
这里没有第四个人,谢长亭知道落忧问的“他”指的是初寒。
不过这个问题,他一时没能答上来。
初寒是他什么人…
挚友?他不曾交过朋友,非要算的话,曾经他确实是将白潼当作过挚友的,但他和白潼的相处方式与初寒不甚相同。
兄弟?他未曾有过兄弟,勉强算的话,凌霄是他师兄,也算是兄弟,可他与凌霄的相处方式和初寒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