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风改的真快,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军营也不例外。
“呃……找多格。”我迟疑着说出了除了班第,唯一能说得出来的名字。多格是班第的亲卫,官阶必然也不低,但是,总比直接叫班第好。我可不想打草惊蛇。
“多格?多大人?”那大头兵斜着眼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从科尔沁来,与多格同村,我是个生意人,他家人得知我这回要来京城,就托我给他带个口信儿,您看我这大老远来的,您就帮帮忙吧。”我说着朝他拱了拱手,一副恳切的样子。为了探夫大计,我这都低声下气到什么程度了!
“好吧,”那大头兵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通报一声儿。”
“有劳有劳!”我连连告谢,目送着大头兵转身入了营门,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那大头兵在前,用手指了指我的方向,领着多格朝我这边走来。
“你是……”多格警惕地打量了我几眼,脸色遽然一变,我忙抢上前去,先给他一个大熊抱,好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带着几分激动大喊:“多兄弟,可算见到你啦!多日未见,你还是这么帅气哈!”
多格似有些发懵,一动也不敢动,我赶紧轻声提醒:“还愣着干嘛,快带我进去。”
多格总算醒过神来,却似乎患了失语症,“嗯嗯啊啊”了片刻,才找回了说话的功能:“大……大人还在里头等着,我得说一声。您先跟我进去稍等片刻。”
没想到多格也有几分急才,居然能想出这借口来圆场,我配合着说了几声“好”便跟着他进了营门。那俩大头兵也没异议,默默地立正恭送。估摸走开挺远了,那俩大头兵听不见了,我开始跟多格抱怨:“你家二爷成天价儿在这训的都是些什么兵啊?好家伙,想进来,我还得拿银子贿赂他们!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什么?他们收贿赂了?”多格说着话就转身,大概是想去处理那两个看门儿的,我急忙把他拉回来道,“别急,那俩你回头再处理吧。我不能久待,你先带我去见二爷吧。”
“嗻。”多格应了一声,“二爷这会儿正在小校场跟人比武,奴才这就带您去。”
前锋营的生活看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调嘛,居然还比武!我问了一声:“跟谁比呢?”
“韵珠格格。”多格向来有一说一,可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居然跟韵珠比武,怎么听上去透着一股子邪气呢?
我加快了脚步往小校场方向跑去,可到了那儿,却只见到了地上的一滩血,班第和韵珠都不在。一打听才知,方才比武时,韵珠被刺了一剑,已被送去救治了。
班第不是武功绝顶?怎会下手这么没轻重?带着疑问,我和多格前往专司救治的营房,进了头间房一瞧,躺在床上的却是银花,这家伙晕血,昏迷不醒,郎中正给她针灸,我立马转了出来,刚到门口,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像是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被摔在了地上,随即门帘一掀,一抱着药箱的半老头儿从里头抱头鼠窜地出来,班第的暴呵声同时响起:“你到底想干什么?!”
乍听这声吼,我还吓了一激灵。平常最多面无表情拿眼瞪人的班第,居然发这么大的火?什么情况?满怀着好奇和疑惑,我掀开了门帘,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目瞪口呆:韵珠正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班第跟他嘴对嘴!
“你们……?!”我只觉着脑袋里“轰”地一声,心跳加速,气血上涌,手脚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踉跄了两步,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就坐在了地上。
“大公主!”
“禧儿!”
多格和慌忙挣开了韵珠的班第都上来扶我,我使劲儿推开班第,撑着多格的手臂,站了起来。
“禧儿……”班第又走上前来要扶我,我嫌恶地甩开班第的手,怨恨地盯着他道:“别碰我!”
班第一脸的懊恼道:“禧儿,你误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