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伏处留人等消息,另一方面带人直扑遂初堂。可搜寻了一番后,只搜到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厮,不久,消息传来,那四辆马车上也没有我的踪影。众人心急如焚,连班第也一度以为我被劫走了,打算带人去追。恰在那时,他瞥见了后院马棚里那匹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老马,其他人都以为这是一匹弃马,可凭他多年的相马经验,他心知这实实在在是匹“千里马”,他心中一动,顿时明白策旺还没走,只是带着我藏了起来,于是,大声嚷嚷着命令所有人退出遂初堂去追,实则领着众人在遂初堂外埋伏起来。约莫过了一刻钟,遂初堂的后门洞开,策旺果然骑着马出来了,身前坐着的便是睡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的我!
幸亏班第聪慧出众,我总算有惊无险,否则这会儿我大概在科布多吃沙子!幸亏安亲王的面子够大,康师傅应允了他的请求,我被绑架的事儿才没被捅上去,侍卫们没有因此受处罚,我也侥幸躲过一场责罚。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景熙,蕴端,吴尔占被安亲王狠狠教训了一通,这哥仨现在还被禁闭在别业的“宁心堂”里思过,连我都见不着他们。其实,这事儿不能怪他们仨,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策旺这疯子处心积虑地安排了这么个陷阱,便是换了其他人也都得掉进去,王和均的江湖经验总比他们丰富吧,不是也“咚”地一声栽倒在我面前?啊,对了,这两天净顾着补觉了,倒把陈潢的事儿给忘了,人家可还在刑部大牢里蹲着呢!趁班第在这儿,干脆把这事儿跟他说说,回了宫,人多眼杂的倒不方便了。想到这儿,我从班第的怀里抬起头来,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小穗!”
“奴婢在!”门帘一动,一脸暧昧笑容的小穗望了我和班第一眼,道,“主子,您醒啦?水已经备好了,现在要洗漱么?”
“先等会儿!”我下意识地往床头挪了挪,与班第保持了一点距离,才吩咐道,“把银票和信拿来给我。”
“银票?信?”小穗愣了一愣,恍然道,“哦,是那厚厚的一大叠和厚厚的一个信封么?”
“对对对,”我频频点头,“就是那个,快拿来!”
“那个……”小穗犹豫地望了一眼班第,道,“大额驸拿走了。”
“啊?”我望向班第,这个结果有点儿出乎意料,但很快,我便释然了,反正这东西迟早要交给班第,现在他已自发拿走了,倒也省了我的事儿。
“是我拿走了。”班第说着朝小穗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我“哦”了一声,道:“没事儿,本来就是想给你的。”
“银票和请愿书,都已经归还原主了。”班第不紧不慢地道。
“物归原主?!什么……原主?”我瞪大了眼,盯着班第,脑海中掠过另一张英武的脸庞,心底却不知为何有点儿发虚。
“那两样东西不是蒋雨亭,张孟球,还有那个暴发户王二给你的么?”班第的口气波澜不兴,却隐隐透着一股肃然,“我已帮你退回去了。而且还明确地告诉他们,若再敢找你请托任何事,我便按大清律,法办了他们。”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班第的回答让我惊愕,他这么做等于斩断了我跟几位故友之间的友情,有朝一日若再见的话,我该如何面对他们?然而,他的回答也消除了我那莫名其妙的心虚,看来,他并不知道升平庄的老板就是王和均。
“禧儿,”班第唤了一声握住我的手,我愤然抽开了。他居然都不跟我商量,就先斩后奏,我心头还是有气。班第倒不以为意,往我身边靠了靠,苦口婆心道:“禧儿,目前的朝局如何你不是心知肚明?当日,你自己不也评价过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只宜观望,不宜插手’吗?你还亲口应承过我‘以后再也不管别人的闲事了’,这才多久你就忘了?”
“可是……可是……”我很想“可是”出个理由来,可班第所说的确是我当日亲口跟他承诺过的,我答应张孟球他们的请托,虽迫于形势,但在班第的言之凿凿面前,终究是我“食言而肥”,理亏的是我。
“好了,别‘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