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师傅的耳朵里,虽然他的情报网到底有多强大我还不知道,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是真理!
“这个不孝子值得我们一回又一回地祭么?”常宁忽而霍然起身,神情淡然地道,“二哥,走吧,再说我还在禁足期,晚回去了,皇上那儿你也不好交代。”
“五弟……”福全拍了拍常宁的肩膀,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要不这样,”我提出了个方案,“我看五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二伯您陪五叔先回去吧,我跟我哥说会儿话就回去!”
福全看了看常宁的脸色,思忖了片刻,终于点头道:“也行,不过,你可千万别太晚,别让你皇阿玛担心,知道吗?”
“二伯,您放心,宫门落锁前保证会回去的!”我信誓旦旦地道。
福全又很不放心地叮嘱道:“班第,禧儿就交给你了,戌正之前,一定要将她送回宫里,记住了?”
班第很老实地答道:“二伯您放心,班第记住了。”
福全和常宁离去,机会终于来临,圆真禅师仿佛也洞悉了我心中所想,我将小穗也打发出去,方丈室的门再次关上后,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强按住本就是半是欣喜半伤感的情绪接过了信,但一看到信封上“禧儿亲启”这四个熟悉的字体,还是忍不住心内的酸楚落下泪来。
“禧儿,”班第搂着我的肩轻声安慰道,“有消息是好事,别哭,快打开看看。”
我抹了抹泪,拆开信封,取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除了开头的呼语“禧儿妹妹”以外,先写了一行:“吾在此处甚好,平和无欲,勿念。 性音字”,而后,又追加了一行:“另:请代问恭王和福晋安。”还以为他果真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了,终究还是惦记着爹娘的,若他知道马氏现在昏迷不醒,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会不会策马飞奔回京城?然而,许多事是不容反悔的,一旦决定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大公主切莫伤悲,”圆真禅师小声地道,“性音目下在杭州理安寺修禅,一切安好,贫僧的师兄超格禅师特派了两名弟子服侍性音左右。”
没想到,圆真还想的挺周到,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永绶在王府的时候,就连穿鞋子都是别人代劳的,他何曾自己动过手?这回听说有人专门服侍他,我就放心了不少,于是点头道:“那就好,有劳大师费心了。”
“大公主不必客气,这本属贫僧分内之事。”圆真禅师答得甚是客气。
“大师,”班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几张银票来,递给圆真,“这其中的二百两是大公主捐给贵寺的,其余的五百两请代转给性音。”
圆真也不推辞,接过银票喊了一句佛号后,朝我一鞠躬道:“贫僧谢大公主赏赐!”
“大师不必多礼!”我微笑着,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我对佛法禅理很有兴趣,今后有不懂的地方,恐怕还要不时来讨教大师。”
“那是敝寺的荣幸!”圆真道,“敝寺随时恭候大公主莅临。”
已经得到了想得到信息,我和班第就离开了大觉寺,到永绶的衣冠冢前装模作样祭奠了一番后便也下了山,随后直奔恭王府。人同此心,我都着如此惦记永绶了,常宁心内应该比我更惦记,将这封信拿给他看,多多少少能宽慰下他的心。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常宁看到那封信后也是禁不住双泪直流,紧紧地将那封信抓在手里,捧在心口上好久好久才点了火将它焚毁。
因为在恭王府耽搁了一阵,急匆匆赶到东华门的时候,宫门已然落锁,不过,恰好今儿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是明珠,更巧的是他正带了几个人过来巡视,一见是我和班第,便亲自一路领着我们进去了。
按惯例,我和班第得先去乾清宫给康师傅请安报备,才能各归各家。也许是因为这次晚归的理由听上去比较充分也合乎人情我跟班第事先串好了,说是因为去看望五婶而忘了时间才晚的,康师傅也没多留我们,很快就放我们走了。
班第将我送到晨曦阁门口,却见佟妃的贴身侍女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