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热,轻轻挣开他的手,慌乱地端起茶碗,喝了口,清了清嗓子道:“嗯……这个……我让小穗给你上茶吧。”说完,也不等班第回答,就大声喊了一句,“小穗!”
小穗应声而入,“主子,有什么吩咐?”
“嗯……那个那个,哦……你快给班第端茶来。”心头的慌乱,让我瞬时像患了“失语症”似的。
小穗一脸的迷惑不解,“您刚刚不是才说过……”。
我一阵抢白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让你端就端!”
热腾腾的茶端上来了,小穗又帮我加了水后,再次退出了门外。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刚才略略有些尴尬暧昧的气氛被冲散了许多。
我恢复了原先的镇定,班第也开始喝着茶,将话题带回到了营救吴兆骞的事情上。
“禧儿,说真的,这件事太难为你了,就像你说的,万一有个万一,非但救不出人来,就连你可能也会受罚。所以,即使你现在撒手不管,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我轻轻摇头,道:“我既然已亲口答应了他们,就一定会管到底。试一试,或许还有救,不试的话,那一代才子真的要客死异乡了,这实在太残忍。我若受罚,最严重的,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会丢了性命。”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我有些无奈地撇嘴,“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也知道,我那个皇阿玛的精明,翻遍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我若是贸贸然直接拿着那篇赋去念给他听,恐怕那时候,不但是吴兆骞注定没救,就连明珠,纳兰容若等相关人员都可能会因为‘朋党’之类的罪名难逃严惩。”
班表示同意,“是啊,一定要做得自然,不能让皇上看出来你是受人所托。”
“嗯。”我点头,道,“你说的对,可是要如何才能逃过皇阿玛的火眼金睛,真的是个大问题啊!”
班第听罢,皱眉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一会儿,又起身,负手,踱起步来。我双肘支在了炕桌上,撑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
丫的,每次凡是涉及到康师傅,要救人就都不容易。跟康师傅斗心智,真是一项脑力高消耗运动!我深深地觉得“脑到用时放很少”啊!
“哎呀,你再踱来踱去,就回飞龙阁去,晃得我头晕!” 我烦躁不安地朝班第吼了一句,忽然还真觉得一阵眩晕,胃里翻腾了一阵,一阵作呕,幸亏喝的都是茶,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禧儿,你怎么了?”班第大惊失色,忙过来帮着拍着我的后背。
小穗也听到了响动,急忙推门而入,一见我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地急道:“主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忍住心头莫明的心悸和一阵阵不时往上泛的恶心感,道:“没……没事,你别一惊一乍的,大概是累的,休息会儿就好。”说着,我扶着小穗的手,想要站起来,却突然觉得四肢一阵发麻,又跌坐了回去。
班第伸手搭了一下我的脉搏,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一把将我抱起,边往卧室的方向去边吩咐小穗:“快去请太医,大公主得了痧症。”
小穗闻言就往外飞奔而去,不到五分钟,各路人马齐集永福宫。
蒋燮看过我之后,证实了班第的判断,的确是痧症,也就是中暑,立刻让我口含了“仁丹”,然后跟康师傅报说,幸好还不是很严重,只需经过扯痧疗法,将郁于肌表的暑热夹湿“扯”出来就好。
啥叫“扯痧”?就是要在患者的下脘、石门、天枢三穴、颈部、肩部、背部等地方,将皮肤夹起由上而下猛拉猛松 ,使皮肤出现一行或数行紫红色的痧点为止。先前我看过别人中暑用这种疗法的,这哪是治疗,跟受刑差不多,被“扯”的那个痛得鬼哭狼嚎的,实在太恐怖了。
蒋燮跟康师傅报告的话音刚落,我就忍着头晕恶心的感觉,强撑着提出了反对意见:“蒋大夫,我都吃了仁丹了,感觉好多了,扯痧就免了吧。”
蒋燮道:“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