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郯便叫上应矜,来到正堂。
“君郯,来,到祖母跟前坐。”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招了招手,笑容和蔼,桌上更有几位姨娘皮笑肉不笑,最年轻的那位正给自?己八岁大的胖儿?子喂鸡蛋羹。
“年纪这么大了,却还不娶妻,怕不是有什么怪疾。”
君郯暗恨自?己耳聪目明,听到前半句就看见?了是谁,也看到了一颗黑痣底下翘起的嘴角。
旁边的姨娘与她不对付,便笑着低声道?:“他生得好。”
“生得好能当饭吃?没看见?他娘……长得好没福气啊!”
君郯表情越发冰冷,他客气地在祖母身边坐下,君家在祖父手上大盛,到了他父亲手里就败了一半,家里至今鸡犬不宁,他是对这些人抱有什么期待么?
上首的君赦一副超脱世外或者格局甚大的做作?姿态,无论?席间什么人说了什么,也无论?他听没听见?,他都当没听见?,毕竟无关痛痒。
这副做派,也更让君郯觉得厌恶,但凡当爹的有所作?为,就不会放任妾室在桌上议论?主母早丧之事,这老头是真不在乎亡人。
大姨娘道?:“听说殷夫人留下的家财全不见?了?”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您进来过?”君郯堵了句。
“大少?爷的屋子整日锁着,没你的允许,谁敢进啊。”
“妖魔鬼怪敢进。”君郯道?,这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大姨娘昨日听说君郯回来,立刻前去他的住处拜访过,听闻此?话,表情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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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可是真的不见?了?”祖母缓缓道?。
“不见?了。”君郯言简意赅。
席上骤然?安静了几分,君郯可是记得几位姨娘还曾当他年幼,想从他手里拿到他娘留下的东西,结果他硬是保住了,宁可放在屋里机会,也不拿出来救急。
而今看来,君府的“急事”已经平静地过去,并不需要他这个在当时看来再小不过的小辈来做出牺牲。
“缺了什么,到祖母这儿?拿。”老夫人巾帼之风,一言九鼎,她老人家轻飘飘地道?,“反正这君家的家业,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
啪嗒一声,有人的汤匙掉进了碗里。
君赦缓慢喝粥,几乎是默许了,几位姨娘银牙都要咬碎,桌上她们的儿?女,早慧的,未开窍的,也都神情各异。
别?,另寻高明,他觉得君子远就很不错,觉醒者,有前途,但君郯也不介意因此?引得家里人的注目,以?至炮火加身,可以?说他无惧毒素无惧暗杀的实?力允许他这般作?为。故而,迎着几位姨娘的敌意,君郯泰然?自?若,旁若无人地转移话题:“祖母的东西可有什么不见?了?”
“不见?了几样,但都不打?紧。”
君郯有些肉疼,若非祖母疼爱他,哪怕他天资再聪颖,际遇再不凡,在这个家里也别?想过得称心如意。
连祖母的东西都不见?了,看来那东西是惦记上整个君府的宝物?了。
幸好他这趟回来得及时,不然?时间长了,整个君府的家底被搬空,指不定君家倒在了他的有生之年,君府的家眷会去盛元宗投奔他,到时候真是噩梦到了。
四姨娘端了点早膳回天净园时,君郯和应矜也跟着。
床上躺着的君子远双眸放空,身体又有沙化的迹象,摇了摇头,拒绝进食。
四姨娘已经不掉眼泪了,只是一脸担忧。
君郯道?:“他不吃也不会饿,觉醒者都这样。”
他昨日在整个屋子转过,自?然?发现了君府也有些上了年份的树,或者奇异的山石,前者能散发浅淡的木属性灵气,后者则透着土属性灵气,他便让人把花园里那块散发着土属性灵气的山石搬到了君子远的房里。
经过一夜的吞吸,君子远的身体已经有明显的好转,只有四肢末端会沙化,其他的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