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后撤一步,太子便上前一步,等她再后挪一步,太子则又逼近一步。她步步退让,男人却步步紧逼,如此纠缠几步之后,太子索性踩上她的裘衣。

乌皮六合靴紧紧踩在她雪白的兔裘上,教她再难挪动半分。

太子挑眉笑道:“不是你自来东宫的么,如今又想去哪儿?”他手执鞭柄挑起林锦的下颌,“孤劝你,老实试过这些刑具才是正经。毕竟捱过了软鞭,还有拶子和银针,若都捱过了……”

未等男人说完,林锦只听到此处便已骇然失色,只觉呼吸一窒,双目一翻便晕死过去。

男人见状,双手顺势一揽,接住了她。他哂了一声,转而又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喃道:“这么不禁吓,也敢出言教本宫起事。”

见林锦昏倒,一旁的侍女忙迎了上来,一面从太子手中接过人来,一面向他禀明。

“殿下,进殿前奴婢已探了她脉息,并无内力,她并非刺客。至于她的身份,奴婢这就去查。”

男人转身负手而立,又恢复了往日的矜贵。今晚林锦的一番话,着实打在他心坎儿上。

他是储君,自小便见识过血腥的宫闱争斗,后来年纪渐长,开始监国理政,见惯了朝堂争斗的凶险。如今皇帝愈发宠信郑氏一族,而淑妃可是有皇子的人,郑知运以林璋为饵,伺机攀蔑东宫之心昭然若揭。而这些动作是否是他父皇的授意,他不敢去想。可不论怎样,郑家既已出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而她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见地,倒强过许多东宫官员。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劝自己起事的,并非他的心腹谋臣,而是这样一个弱女子。

他张了张唇,只对侍女留下一句:“你亲自照料她。”说完便又走进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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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璋出事的当晚,林锦便来了东宫,今日,已是第五日了。

世人都道太子温和儒雅,体恤臣下,可林锦委实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太子殿下。这五日里,她拢共见过太子两次。

第一次,他宛如地狱修罗,手执刑具生生将自己打到昏厥。

第二次,他却格外平易和顺,与自己从诗词典籍聊到前朝政令,足足畅谈了两个时辰。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前后两次对她的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如此诡谲多变的人,实教她捉摸不透。也不知太子对她的谏言听进去没有,事到如今,她可是父亲唯一的指望了……

林锦正坐在榻上出神,只见那晚的掌事宫女领了一队侍女鱼贯而入,人人手捧托盘,盛着各色头面衣裙,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秋露姐姐,这是何意?”

“殿下传召,奴婢特来为娘子梳妆。”

自打昨晚她与太子聊完,秋露对她的称呼便从“林姑娘”换成了“林娘子”。虽说这称谓也并无大不妥,可林锦还是从中觉出了一丝暧昧。

她这一晃神的功夫,侍女们已替她换好了衣裙,也不教她细看,忙拉她到镜台前坐了。

不一会儿,宫人十分娴熟地挽了个倭堕髻来,又将托盘中那只银制镂空凤形花冠取来,罩在发髻之上。这花冠虽十分精致,却是小小巧巧的一只,戴在头上未免有些单薄。那宫人自然也瞧出来了,只见她左看右看,最后选了一对双蝶银步摇,替她簪在花冠两侧。

林锦生的清丽隽秀,又生性恬淡不喜张扬,所以平日也不大妆扮,衣裙也多是些淡雅的颜色。可今日一番装扮,倒显得她格外明艳端丽。尤其这发髻头面选的极好,许是宫人见她生得清丽脱俗,故而特特地选了这银制的头面来配她,如此一来,不仅是相得益彰,且更添了几分女子的温婉柔情来。

虽说梳髻并非是妇人的专属,但闺阁少女的发式,更多是留着额间碎发,肩上打着辫子。林锦自然瞧出了端倪,不单单是这发髻,这些衣裙头面件件精致华丽,可不像是她能用的。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