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就是坐在冯慧珍的副驾驶座上而出了事,她怎么能忘记。
卓正扬眸一沉,不想回应她这么尖刻的话题,直接把车开到一边停下来。他没法在行驶途中和她讲道理。那样才是对她生命的不尊重。
“为什么哭。”
“什么?”薛葵下意识地否认,“我没哭。你看我的眼睛。”
“你系鞋带的时候掉眼泪。”他一针见血,“薛葵,我不聋不瞎不哑,听得到也看得到,难道关心你,你还要撒谎。”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薛葵深吸一口气,大方坦承。
“我难受。我难受所以掉了两滴眼泪,这样又如何?我不是只会笑,卓正扬,我偶尔也会哭,抱歉让你受惊。”
她的语带讥讽气得他一拍方向盘又是这样,仿佛他的关心只是多此一举。他早就想和她吵一架,把事情都摊开来讲,问问清楚到底在她心里他算什么?可是看见她紧紧锁起眉头,眼中充满无奈,悲哀和倔强,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住她的手。
“你不需要勉强去见何祺华。我劳他谈。”
他怎么知道何祺华到了格陵?薛葵虽然知道卓正扬洒脱,绝不会计较何祺华的事情,但毕竟还是有些自尊,于是立刻强硬回绝。
“你不要管这件事情。”
卓正扬咬紧牙关。这是交往以来她头一次以倔强的姿态来拒绝他的好意,连掩饰一下都不屑。
“好。随便你。”
第十七章(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两次沈玉龙最近有点烦。他一直避免摄入过多油脂,但肚子还是越来越大,医生说上了年寄人难免堆积脂肪,要多做运动,但他哪有时间,全副心血已经投入在事业上,不眠不休。幸好他的付出没有白费,姬水玉龙的生意蒸蒸日上,冯慧珍一年多没犯毛病,独子沈乐天又即将学成归国,要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葵葵。
唉。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结婚?可是因为青年少时的自暴自弃而自卑?
每每想到这一层,他就对身边这个刚刚进来坐下的外甥充满怜爱。虽然他不知道薛葵的暴食症结所在,但他一向觉得人么,书读得越多,感情越脆弱,越爱钻牛角尖。冯慧珍和沈玉龙刚刚结婚的时候也是个文文静静的知识分子,读书人和二流子的婚姻谁都不棵,偏偏她就是认定了沈玉龙,体贴关怀的不得了,没钱也死心塌地跟着他,可是自瓷夫发家之后,冯慧珍就开始疑神疑鬼,认定他敛聚不义之财,在外搞七捻三,结果患上重度躁郁症所以在沈玉龙的眼里,所有知识分子都是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炸死他。
“葵葵,来啦。咦,你的手怎么伤了?”
“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没关系。”
在何祺华的示意下,辛媛给薛葵倒了一杯清酒。薛葵把酒杯凑到唇前,浅浅抿了一下,带点撒娇的意味。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才下班。就罚一口好不好,我气还没喘过来呢。”
在姬水,孩子结婚并不受年龄限制,很多葵葵的儿时玩伴,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对象,会被唾弃。他并不是偏心自己的外甥,但葵葵长得真是貌,又温柔大方,如若不然,他的老友吃喝玩乐时为何都喜欢叫上她?个个把她当自己的儿一样疼爱。他也十分得意地将外甥当作宝物一般炫耀,声明只许远观不可亵玩。她罹患暴食症,他甚至还掉过两次眼泪,试图为她找心理医生同纤体公司,她却断然拒绝。
沈玉龙只知如何同正常的打交道,一旦偏离常,他就会如同冷处理自己的老婆一般,离得远远,永不再见。等到薛葵恢复纤秾身段,他就又把满满宠爱摆了出来,定要补足这几年的亏欠。
“葵葵啊,还不快叫干爹。”沈玉龙笑眯眯地看着薛葵,左手旗帜般地指向何祺华,好像怕她不认识一般,“何老一到格陵,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这起码也有七八年没见了吧?快叫,快叫。”
“干爹。”薛葵微微一笑,无比听话,如同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