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看着她,口齿清晰:“就是太讲原则,反被误。”

光靠薛晋成的一面之词,根本站不住脚。

薛晋成急躁:“陆总,我用薛家保证,当年的事我没有下过手。”

陆淮南目光懒懒的看过来,状似浅吸了口气:“没下手不表示你就没罪,包庇起哄,视而不见哪样不是罪?”

“我当时是想要报警的……可……可我不敢,我报警他们会打死我。”

薛晋成额上的冷汗,淳淳往下渗,满眼恐慌无助。

陆淮南牙根都要磨碎了。

他身姿往前压,稍微俯低一些,睨着薛晋成的脸:“他们是谁?”

薛晋成不断的摇头,脸上都是惊恐表情。

“我不知道,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叫我去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要……要害她,而且他们下手都是随机,根本没目的性。”

略微沉睨,陆淮南说:“叫你去的人叫什么?”

“是校外的混混,我不认识……”

“啊……”

陆淮南出腿特别快速,一脚狠狠踹在薛晋成腹部。

阮绵猛抽了口气,她想去扶人,陆淮南瞪住她:“既然什么都没供出来,那就让薛家背这个锅,你看怎么样?”

“不要……我说,我说。”

薛晋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浑身狼狈:“那个人叫陶征。”

“陶家?”

全燕州只有一个陶家,那就是跟江家世交的陶家。

不过陶家三代往上都是走的政路,无人经商。

阮绵心口在不止的跳动,真要是牵扯出陶家,这事怕就不小,陶家身后有得是靠山背景,不过她看陆淮南那架势。

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在暴风雨没来临前,她已经预测到这燕州不会太平了。

陆淮南起身:“你回去吧!”

第79章 能撩就要灭火

阮绵把薛晋成送出去。

严厉叮嘱他:“近期你别出燕州,最好是别让他知道,你在刻意躲着他。”

薛晋成深垂着睫毛,点了点头。

阮绵多留出个心眼,问他:“刚才你在里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阮绵,我不至于赌上整个薛家,去维护陶征的。”

或许是直觉出错,过于敏感,阮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是怪在哪,她又说不出所以然,看到薛晋成坚持的态度。

她自我安慰的静下心来:“但愿如此。”

但阮绵最担心的是,薛晋成不乱阵脚,薛家会自乱阵脚。

薛卓老来得子,六十来岁才跟第三房生下薛晋成。

薛家众星捧月那都是说轻了。

前些年薛晋成没少惹事,可大可小,家里一概摆平,随着年龄增长,薛晋成这几年倒是沉稳了不少,也开始陆续接管家业。

燕州的冬天,风如刮骨的刀片。

阮绵站得浑身凉透,才提步进门。

她伸手掸开落在肩膀上的寒霜,张妈走上前:“太太,先生在书房等你,说是你回来了,去见见他。”

奶奶的事,加上一个薛晋成。

阮绵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助感。

喉咙微滚着:“我知道了。”

书房门没关,窗外的冷风打得两面窗帘不尽翻卷,唰唰的风声有些聒噪,头顶的橘灯,却又与整体氛围形成一种对刺。

陆淮南仅穿了件单薄的针织衫,垂目在看文件。

他的全神贯注,仿佛世界都是安静的。

阮绵走进去,没关门。

若是关上门,窗边的冷风会把屋子里吹得更冷。

“淮南。”阮绵唤了他一声,嘴角上扬着不大的弧度,整张脸也都呛得有些出奇矫柔:“薛晋成他没说谎,他也不敢。”

男人没做声。

浓密深黑的睫毛在眼底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