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到时候有什么难听的风言风语,你在监狱里听不到,可本官要怎么办?”
林晚卿无言以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苏陌忆半天没听到声音,将头从书本里探出来,看着林晚卿停顿了一下:“那日你为何要去救那凶手?”
林晚卿一怔,没想到苏陌忆会问这个问题,随口答道:“你见一个人要死了,不救吗?”
苏陌忆的眼神中染上了几分严肃,他放下手里的书,绷直了身子道:“有同情心是好事,可是要留给值得的人。”
林晚卿懒得跟他说话,低头闷闷地说:“我救他不是因为同情。”
“哦?”苏陌忆挑眉,“那还能是因为感激不成?”
林晚卿闻言也坐直了身子,看着苏陌忆神色凛然地道:“在凶手没有被证明有罪之前,他就只是嫌犯,是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苏陌忆轻哂,低头继续翻动手里的书册:“可南朝的律法规定,若是疑犯不能自证清白,那便不可被洗去嫌疑。”
“那大人觉得这样对吗?”林晚卿一脸认真,说话的声音霍地大了几分,“冤枉一个好人,与错放一个坏人,大人觉得哪一个是更严重的错误?”
“当然是放过坏人。”苏陌忆答。
林晚卿不服地道:“大人这么选,是因为大人是上位者,在你的眼里大局的稳定重于百姓个人。那如若大人就是那个疑犯呢?大人的家人是那个疑犯呢?大人还会这么想吗?”
床上的男人倏地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她神色凌厉地道:“你的假设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本官身上。况且对于本官来说,冤枉好人和错放坏人,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存在。”
林晚卿气得想过去掐死他。她撑着桌案起身,“哐啷”一声,上面的碗一晃,险些洒了里面的药。床上的人倒是不会被她的暴躁所恐吓,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地看书。
眼珠转了两圈,林晚卿单手端起桌上的药,悄悄藏在了身后。她缓步踱到苏陌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而早已见惯各类场面的苏大人根本不为所动,翻书的姿势还优雅了几分。
“大人。”林晚卿唤他,声音恭敬、乖顺。
“嗯。”苏大人不苟言笑,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卑职有一条王虎生前只透露给卑职一人的线索,大人要不要听?”
“哈?”方才还在埋头工作的苏大人,闻言果然抬头,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半张,一脸惊愕的表情。
下一刻,林晚卿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下巴。
苏陌忆预感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苦中带麻的药汁溢满口腔,顺着喉咙滑入胃腹,散发出淡淡的铁腥气。若不是药汁吞得急,苏陌忆当场就能吐出来。
林晚卿故伎重施,将那碗左劝不喝,右劝不要的药汤,一股脑儿地给他灌了进去。一碗下肚,偏偏因为伤口拉着会痛,苏陌忆还不敢咳嗽,不敢呕吐。他那张名满盛京的俊脸,被憋得一片惨绿……
灌完了,舒服了,趁着苏陌忆现在不能有大动作,不能下地,林晚卿还偏不走。她退远了一些,笑眯眯地观察苏大人气得想杀人、可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别说,还挺解气的。
“水!”苏陌忆一副要晕过去的表情,指了指桌案上的茶瓯。
林晚卿懒洋洋地走过去,给他斟了一杯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