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乖乖睡觉。在你睡醒之前,朕肯定就能回来了。”

随着皇帝好似平地踩高跷般的一系列夸张动作,他只从床榻间离开到放下帷幔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期间的数次停滞是因为男人总忍不住回望床上人安睡的面容那些呼吸间的眼睫微颤、胸脯的小小起伏往往都能将男人牢牢吸引住。

很难说清黎南洲在这个清晨离开这间寝阁到底用了多久。

而一直到他人完全离开屋室到后来,好像连床前挡的那架屏风对他来说都是好看的皇帝终于关上门,他整个人的气质才为之一变,脸上也完全隐去了先前那副柔和的面容。

“到外间去洗漱。”皇帝对围上来的明能明续沉声道。

只着常服的黎南洲跟平时已没了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好像他心情还更差了一点皇帝侧过脸,稍显冷淡地瞥了掌笔太监一眼。

“老奴明白,”童鹤衣深深低下头:“必不会再叫祥瑞出任何纰漏。”

黎南洲并没回复这话,似乎他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在他治下的那套程序里,掌笔太监昨日的失误自然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皇帝在过去从不因任何原因对任何人容情

可也是因为云棠。因为祥瑞很明显信任、喜欢甚至也依赖老童,所以他现在算是戴罪行走。

皇帝只是一眼不错地看着老太监无声拉开隔扇门,身形逐渐隐没在仍昏暗的寝阁中他也趁机又看了一眼挡住床帷的四面屏风。

不过想来手下也不会让这小东西再次从眼皮底下跑丢了。门里窗外,虽然黎南洲没真叫人把窗子钉死,但很明显盯着小猫大人的眼睛比先前要更精心不少。

走到外间的黎南洲将自己寥寥打理一番,对着宫人端来的早膳却没什么胃口。

“等王奇人待会儿来看过,要是不妨碍,就要御膳房悉心准备祥瑞喜欢的清淡甜口。”接过内监递来的温茶漱了口,皇帝在温热布巾上擦擦手,先想起来嘱咐道。

明续立刻正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