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道:“那就去?找。”
咏锋给他竖起个大拇指,说:“孺子可教,女人还没那么想男人,男人不同,你看萧首长,随身带着爱人给他做的平安结。”
听?到这番话,萧砚川掀起眼睫,女人没那么想男人?
“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萧砚川沉声打断他们的瞎扯。
战争不挑时机地爆发,不挑人群地残杀。
爆炸声响彻云霄,连同地面都在震动,屋顶簌簌落下碎石尘埃,有维和士兵冲进帐篷里?说:“他们炸了援助的风力?发电站。”
没有电,整个地区将陷入一片黑暗,连一点?心理上的安慰都没有了。
咏锋骂了一声,就要去?开坦克,萧砚川拦住他道:“别冒进,我先去?查探。”
“风力?发电站还有很多?工人……”
通讯士兵说完,医疗组长纪铭眉心上的川字纹没有解开过,萧砚川道:“轰炸结束了,他们还有枪击战,医疗组最后才去?。”
忽然,人群里?有道声音响起:“我们是有国际公约的医生,两?军交战也不能拖延医疗救援,否则你们就算把人拖出来了,也只能等死。”
“任安。”
纪铭打断他的话:“他们会将伤员送回临时医院,你们年轻人留在这里?等着,远舟,我和你先去?做急救。”
“好。”
话一落,两?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已经去?拿医疗箱准备随军出发,一转头?,看到任安也去?拿了箱子,纪铭一怔,他说:“我会以保护自己?为?前提。”
萧砚川安排了车辆,白色医疗车上刷着偌大鲜艳的红十字标志,在滚烫的太阳照耀下,似要在漫起沙尘的天地间融成一滴血。
“轰隆~”
爆炸声四起,砂石打在玻璃窗上,雷达不停报警,对讲机里?传来咏锋的声音:“首长!轰炸的方向好像是咱们的大本营!”
萧砚川瞳仁一凝,静息几秒,分?辨出了方向,拿起对讲机道:“三队维和士兵立刻回营!保护临时医院!”
撕破天际的爆炸声波不停震来,咏锋的声音在对讲机响起:“首长,我申请跟你去?发电站。”
萧砚川沉了沉气,大本营处仍有指挥官把控局面,是以他按着对讲机说了句:“同意?。”
车身抵达时,发电站硝烟弥漫,每个人戴上面具依然难抵高温,士兵将被压的工人一一抬了出来,忽然,担架上的伤员抬手指了指天。
萧砚川凝眉转身望去?,伫立在高地上的巨大风车摇摇欲坠,仿佛顷刻就要跌下!
“转移,快,转移!”
萧砚川摘了面具吼破了嗓子,咏锋骂了一声,拼命跑到废墟掘出来的那条生路里?喊:“医生!医生快出来!”
风忽然吹起,低空飘来一道金属般的光影,萧砚川瞳孔被烟尘漫入,巨大的发电风车仍在转动扇叶,甚至因为?风而转得更?快了,仿佛要在牺牲之前用尽力?气,但那道投掷而来的弹药成为?了它最后的催命符,大厦倾颓,压向蝼蚁般求生的人。
倒下的风车渐渐消竭了生命,停在疮痍布生的大地上,夕阳的光照了上去?,像一道金色的十字架。
“转,快转啊!”
熙熙攘攘的菜市口,一个圆胖的小男孩张着北京腔在那里?喊,其他的小孩也在看着他手里?捏住的竹编小风车。
两?根削得光滑的竹子垂直交叉绑成一个十字,再固定在一根长棍上,风一吹的时候,它就会像风车一样转。
“你们都吹一吹,就有风了!”
小男孩说着,把风车送到面前的小伙伴嘴边,让他们都一起吹,萧百守是他们中?间年纪最小的,抬头?也吹不到风车叶,于是说:“小虎哥哥,把它扎在石头?缝里?,就能把它吹起来了。”
他说着,还指了指楼梯坡上的石板缝,高度刚好够到他的个子,但小虎说:“不行,会扎坏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