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暴露真实的癖好。季桓微笑应对着众人逐渐污秽的言语,对某几个搂着女子开始动手动脚的少府官员视若未见。
他以往的人生里见识过更出格更糟糕的景象。譬如洛阳有段时间复起五石散之风,一群褒衣博带的读书人脱了衣裳坦诚相对乱发疯;譬如尚未出事的幸明侯世子在家中设宴,选了二十多个美妾娈童送与宾客当众淫欢,不从者直接一剑破肠开肚。
相较而言,现在这阵仗已经足够文雅温和,在座者尚且都披着人皮。
……真无趣啊。
季桓垂下眼眸,挂着笑意的嘴角缓缓拉平。
无趣的,乏味的,空洞的,漫长的。
他等的人还没有来,也许永远都不会来。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贵女都不可能涉足这种地方,姜晏心性特别又如何。
她来,得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冒着和他闹出传言的风险哪怕她只在这里露个脸,第二天清远侯府就能变成坊间的笑话。连带着与她定亲的闻阙也供人讥笑揣测。
所以,她应当是不会来了。
即便这只是季桓微不足道的为难手段,可姜晏并非一定要接受他的为难。她身为姜氏之女,背后又有闻阙,遇上难以解决的困难,完全可以求助亲人或未来的夫郎。
她不必向他屈服,更不必像他一样打碎傲骨,低声下气走进所有旧识的门槛,恳求一个渺茫的帮助。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