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腿没事了?”眼见面前这两人自行达成了无声协定,顾覃没再坚持重申一遍未说完的话,偏过头问顾潮西,“能走么?”
他没伸手,却也没走,就站在顾潮西身侧,讲完之后,安静地看他。
依旧是客观存在的身高差,微微俯视的角度、紧抿的双唇、看不出表情的面孔。
顾潮西确认,刚刚提及医院的时候,余光分明瞥见顾覃望了他一眼。一般人不好奇也会关心寒暄一句,他此时只字不提。
是一种矫枉过正,甚至有些冰冷疏远的客套。
顾潮西眉头轻微拧起来,突然不再嫌麻烦,希望顾覃可以多问他两句。
他双脚在原地轮番跺了跺,往前迈了一步。
顾覃顺着他的步幅跟过来。两人之间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塞下半个人的距离。
雪在这个时候突然下大了,很大一片坠下来,扑在顾潮西的睫毛上。
有点沉,挡住他一半视野。眼皮承不住,他被迫眨了眨眼,那片雪没能落下去,反而跌至下眼睑,被皮肤的温度暖化成一滩水渍。
他再望向顾覃的时候,抬起手背蹭了一片湿。像被谁欺负了来找顾覃告状,又或者根本就是顾覃欺负他。
顾潮西手背往羽绒服上一抹,抬脚就往单元门走,头也不回:“能走。”
祝彰在后面跟着喊他:“你甭走那么快啊,五楼停下,听见没!”
顾潮西三步并作两步,经过501的时候看了一眼防盗门,没停。一口气冲到五楼半,速度这才缓缓慢下来。
他妥协似的,又走半层楼下去,看清501的大门没有春联、不贴福字,跟另外两户对比鲜明。
如果他们两个需要到六楼去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顾潮西家其实是一样的光景。
祝彰和顾覃一前一后上楼来,似乎并没发现他是去而复返。
祝彰手里还拎着保温桶,头发上落的碎雪懒得伸手去掸,此时早成了一颗颗挂在发丝上的水珠,站在另两个人中间来回一甩,无差别攻击雨露均沾,平均分配到每一位的脸上。
顾覃从衣兜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暖气开得足,被祝彰甩上去的那点湿意不等抬手擦去就蒸发了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