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顾卫东坚持不懈给他打来第二通电话,顾潮西没兴趣再接。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他与那个十七年都没见过多少次面的父亲通话可以讲些什么,无非是成绩、母亲,最后客套对他讲,“要不要搬来一起住”

然后被他毫不犹豫地回绝。

他和顾卫东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讲。一个父亲如果在儿子前十八年的生命里都选择缺席、选择在另一个家庭扮演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还能指望在成年之际和他聊什么?

聊一些同龄人在为“父母为什么离婚”这样的问题难过时,他却在想为什么父母没有结过婚?

聊为什么他的父亲明明活着,却像死了一样?

聊哪一日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作为儿子的他该如何做才能尽可能维护住这个做父亲的公众形象、到时候自己究竟该叫一声“叔叔”还是“伯伯”?

聊周行芸这些年来如何自己一个人带他长大、如何顶着那些流言和异样的目光撑着这个家?

那些流言碎语他听过,从“寡妇”不知怎么就演变到“小三狐狸精”。小的时候他不懂,等终于明白过来,周行芸却好似练出铜墙铁壁,谁说都不在意了。

顾卫东买过他喝的奶粉,却没碰过他的奶瓶;小时候没有陪他踢过球、没有辅导过他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