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身体不抗冻,我们进去说吧。”

高桐本来一直微低着头静默站在原地,直到对方说到‘爱人’那词时,身体却忽然僵劲起来。他低垂着的脖颈微微一动,被握在对方掌心里的手也蜷了一瞬,只是下一刻便被更用力地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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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落座,侍应生给每个人都上了温水,又将酒水单和餐单一一分发,便听邓黎昕吩咐她将之前备好的酒拿过来。

“上个世纪的茅台”邓黎昕喜滋滋道:“我藏了好久的,今天咱们好好喝两杯。刚我过来随便点了几道菜,有什么要的自己加啊,别跟我客气。老王和钟老三等会才能过来,说是路上堵了。”

楚沉摆摆手:“我不多待,坐一会儿就走了,我……”他在身上摸摸索索,结果什么也没掏出来,只得问了句‘有烟不’。

邓黎昕直接把身上那包刚开的黄鹤楼1916推过去,好奇道:“大周五的,你们公务员还要加班啊?这么辛苦组织给不给加班费啊?”

“给个屁的加班费,老子到点打卡下班,待会去接老婆,他还在研究所呢。”

“你家那位?”邓黎昕拉长调子‘哦’了一声,“你让他下了班直接打车过来呗,离这儿多远啊?”

楚沉冷笑:“是我自愿的,他才不愿意我接他,说是影响不好。开玩笑,一个路虎就影响不好了,非让我开个奥拓还是个奇瑞QQ才配得上公务员身价是吧。”他一边说,一边跟邓黎昕借火:“操,憋死老子了,我有整整十天一口没抽……”

“苏医生不让?”邓黎昕惊了,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包过几个小明星,也处过几个女朋友,没谁敢管他抽烟喝酒唱K这档子事,“我记得你以前烟瘾挺大的,收藏的烟都放了一个房子来着?”

“你不懂,那是爱情的苦,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吃的。”楚沉嘲讽道。

邓黎昕:“……”

邓黎昕想让自己的嘴巴发出点声音,但目前他确实是哽住了,结果只见柏修文向前坐了坐,说道:“借个火。”

楚沉一愣:“你也抽烟?”

柏修文笑道:“怎么?”

“也不是,”楚沉一脸遗憾:“就是你这成长轨迹和我们当年大院里上房揭瓦偷鸡摸狗的差太多了,我下意识觉得柏大少这样的别人家孩子都不抽烟不喝酒不谈恋爱,立志当道德标兵…”

柏修文的笑有些意味不明:“客气,这些我都干过。”

楚沉正欲开口,高桐那边却传来了呛咳声,邓黎昕忙道:“哎呀是不是喝水呛到了”就见柏修文把温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柏修文顺着他的背,皱了下眉,低声问他:“是不是因为烟?”

高桐摆了摆手推拒了水,“没……咳,咳咳咳!”

一开始他还是隐隐的咳嗽,没想到这一咳仿佛没有止住的趋势,愈发剧烈,众人只见那青年苍白的脸浮起不正常的红晕,生理泪水都激出来了,甚至开始捂着胸口震颤。柏修文立刻把烟熄了站起身,顺带扶起高桐,对两人道:“我先带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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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笼罩天空,细雪星星点点降落在灯柱旁,萦绕出层层暖色的光晕;露天酒廊的大道两旁,仿真花上点缀着将融未融的雪花,在人造光源下迷离地闪烁。就在这幽静的环境之下,高桐被柏修文带到了酒廊后庭院,他喉咙实在难受,忍不住捂住嘴蹲下咳,新鲜空气呼吸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止住。

他满额头的汗,脑袋也有点晕,甚至不太好站起来,还是主人一把将他拉起来。高桐不想放开对方的手,低头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主人,打扰到您们……”

“没事,”柏修文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今天起我把烟戒了吧。”

其实柏修文烟抽得并不勤,但今日一看高桐就是有类似过敏性支气管炎的症状,再想起过去调教时他也不太能闻烟味,吸二手烟总归不利于高桐的健康,就此戒了也好。

高桐微微睁大眼睛,“不、不用!我只是刚刚有点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