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很少哭。”
“其实一直都不是,对吧?”他仍旧用着那熟悉的浅淡语气,可高桐却能感觉这话里隐含讥诮:“高中时,网调时,在上海时,昨天夜里……你掉眼泪的次数我都数不清了。”
高桐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他无法、也无力辩解。“是迫不得已的生理泪水”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不过你逞强的原因倒是很有趣。不喜欢被插入、不喜欢穿情趣内衣是因为觉得这样像女人;撒谎说自己不爱哭是因为这不男子汉……”柏修文笑道:“这是错觉。我要你做我的狗,这和性别无关,你不需要有这种分离对立的意识。”
“被插入是因为这是被使用,穿情趣内衣也是由于主人的需求。爱哭很好,没什么好忸怩的,我允许你拥有喜怒哀乐,但前提是”他说:“这些情感波动,是因我而起。”
“……可我不是狗。”
高桐低低地回了一句,这声音像是蚊虫细语,微不可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说这些的必要。
他不清楚这些年柏修文的身上终究发生了什么,同学会上的他还算正常,甚至和他记忆里的那位高中同学相差无几。然而也正是从那一夜始,一切都变了。
他像是疯了,但他分明语气温和、神态正常,又配上那一副令人屏息的好相貌,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一个疯子挂钩。可眼下发生的事情又实在令人困惑不解,高桐怕他,被凶怕了、被打怕了、被肏怕了,他本来就是个很怂的人。
又或者,是自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