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高桐陷入了一种混乱的恐惧之中。他有些分不清此身何处,也不知自己终归何方。
眼前的盒子又被对方踢了一下,他听见柏修文说:“叼起来,递给我。”
僵持或许并无意义。
他脸颊稍稍偏了一下,张开嘴巴,将那劣质的纸壳子费力咬住,再一点点地叼起来。
盒子并不沉,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抬脸,昂头,再稍微扬起下巴将盒子递给对方的时候,高桐心中什么都没想,只是默默地等待对方接过去。然而那人却迟迟未动。
直到他口水都快涎不住,要沾到那纸盒上时,才见对方俯下身子接过了盒子。
“并不是很难,对吗?”柏修文摸了摸他的后颈,见他出了一脖子汗,拿起一旁的纸巾给他一点点擦干净:“今天我会帮你穿上衣服,但之后这就是你自己的任务了。”
他拿着盒子,把高桐抱了起来,“现在我们有一些调教前要做的准备工作,要在早餐前进行,好好做就会有奖励。”
是什么?
高桐恍惚中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并不能确定,直到对方将他固定在浴室里那面巨大的镜子前时,他才惶恐不安地扭动起来:“这、这个,当初调教完成的时候,就做了……还没过去几天!”
柏修文道:“快要一个月了,你总要干净些。”他随手给了高桐屁股一掌,将他两手拉到后面来:“自己掰开。”
高桐屁股肉多,一被打就很疼,他惊得整个人都往左倚了一下,回头望见对方在便在调制什么液体,其中一杯居然是白色的
并没隔多远,他能够闻到淡淡的奶香。
“这是什么?!”他尽所能地往远离柏修文的位置挪,慌不择路地说:“这是厕所!”
柏修文听着居然笑了,“我知道是厕所。”
“那你还……”
“没关系,”柏修文将牛奶和清水按比例混合,又将溶液倒进灌肠球里,他直起身体:“从另一个地方进去不就符合场所要求了。”
他单膝跪下,将高桐拖回原来的位置,触碰的时候感觉他又在发抖,竟好心安抚道:“我们做过三次了。这不会很疼,放松。”
他再次将高桐垂下的胳膊拉到后面来,“来,自己掰着。早点结束后去吃饭。”
然而高桐那细瘦的胳膊一被拉到后面,就没骨头似的软软垂了下去,柏修文知道他又在无声抗议了。
高桐的性格其实很有意思。
他并没有多少百折不移、坚韧不拔的意志,痛觉神经又格外敏感,稍微恶劣一点去欺负他就能让他投降就范。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人,便是落入寻常庸人里,都将是最毫不起眼的那一个。
他不是金子,他本身就是黄铜。
无法隔绝世俗,暴露于空气之下,与大多数同类一般迅速腐蚀生锈,蒙蔽上一层晦暗的尘。
可高桐也不同。他黯淡的表层之下暗藏着一处平缓的旋涡。软弱的固执、怯懦的执拗,这是他行走于世间自行生出的处世哲学。
纵使他看起来像是没了骨头,皮囊却也可自成筋骨,支撑着这一桩复杂人格。
所以对他的调教,并不能一贯施加强硬手段,亦不能一昧心软温柔。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是最适合他的方式。
“高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柏修文轻轻将手压在了高桐的腰上,那只大手几乎将青年整截腰肢都覆盖住了,他看见高桐受刺激一般伏低了身子同时,也无意识地抬高了屁股。
柏修文瞥了一眼。
臀缝之下是若隐若现的嫩粉色小口,如果狠心一点扒开看还能看到里头深红的穴肉。初次做爱之后高桐并没太恢复过来,后穴还不能完全闭得上,臀肉和大腿肉上青紫一片,伤痕咬痕遍布,看起来怪可怜。
“无论你抗拒或是服从我的命令,结果都将如出一辙。”他收回视线,继续道:“不如乖一点,享受完成任务的过程。我不会做有损你安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