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巧劲才把它弄出来,这藤箱的分量,全在它,沉甸甸的,单手可拿不好。
莒绣将它捧出来,放在褥子上,起身去寻针线篓,挑了粗线,剪下同长的几股,并作一股,扎了一头,再搓成细绳,为串钱作预备。
等坐回床边,她拿先前压在匣子下边的钥匙,开了匣子的锁,摘了锁拿在手上细看。这锁做工精致,又压手,不像是糙物件。
她把锁放在匣子一侧,小心翼翼掀开盖,瞧见匣中之物,一时竟不知作何发应才是真。
思虑良久,她将绳捏起,和这些大大小小的银块放在一处,重合上盖,郑重锁上,再将匣子抱起,放在腿上,轻轻抚着它,左右为难。
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这银子,她拿着不踏实。
先生是大善人,莒绣再缺钱,也做不出来这样的厚颜之事。
思来想去,既想不到报答之法,也没琢磨好推辞之言。
莒绣站起来,蹲下身,将匣子塞进床底下,好好地贴着床角藏好。
她人睡在上边,因连日心事重重,今儿又起得早,虽心里沉重,也迷迷糊糊入了睡。
这一躺,她觉着身上懒懒的,重重的,脚步艰难,眼见前边一棵杨柳,便挪过去靠着。
离柳树不远,有一鸡舍,一只大红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在墙上巡视。
墙外一犬狂吠,公鸡受了挑衅,支起双翅,飞跃下来,才落地,两脚一蹬,鸡身已飞起,朝着狗头啄去。
这野狗也不是个怂的,矮身偏头躲了这一袭,朝公鸡又连着低沉吼叫了几声。
公鸡跳起,伸长脖子又来攻击。
野狗横着身子,将头扭到一旁,伸了一爪来扒。
公鸡不躲,盯着它瞧了会,挪动步子,见机又是一啄。
野狗吃痛,龇牙低吼,来回窜动后半身找时机。
公鸡非但不怕,还十分勇猛地跳去,精准地落在野狗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