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在房里绣嫁妆,怕是因这个才错过了你的信。你们要是早回两日就好了,能赶上送她出嫁。不过也巧,明儿她回门,你们两个还能见上一面。你们不急着走吧?”

莒绣摇头,心里却愁上了,只不好扫母亲的兴,便起身道:“娘,我先回房了。”

秋瑞珍立刻愧道:“瞧我!我送你下去。”

莒绣笑道:“娘,家就这么大,哪里用得着这样客气?你先归置归置这些,有用得上的,盘算着早些用上,不要白白收坏了。”

箱子有大有小,小的两箱是金子,别的应当是其它物件。

??97

莒绣回房时,他早已吩咐人打了热水来,正在那替她翻找合适的衣裳。乡间房屋错落远离,不比城里拥挤,又有山风穿堂,夜里要更凉快些,衣裳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莒绣走近了,帮着他一块选定两件,拣出来,放在一旁待用。

这宅子在乡间算气派,但一下挤进来这么多人,自然没那么讲究。他和她住的这一间,宽敞,但没有配房,和当初在鹿鸣院西厢一样,只用竹木屏隔出来个洗漱之处。

一路风尘,又是这样的暑天,莒绣顾不得害羞,匆匆去洗,洗过再催他去。

梳洗过,因是娘家的宅子,两人不好太亲密,只挨着躺下来说说话。

“我娘说,美绣已成亲。也是奇了,我初一那天收的信里,她只字未提这宗婚事,再后来,就没了信。”

“你疑心她是被迫的?”

“嗯。”

“她嫁去了哪?”

“我娘没提,必定是她也不知。两家有些龃龉,只怕喜宴都不许我娘去。美绣明日回门,倘若没回来,我们就去打打听听,找她去,好不好?”

韦鸿停安抚道:“那是她亲爹娘,不至于逼嫁,你别担心。倘若他们真的黑了心肝,你在场,也阻止不了。”

莒绣见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愧疚,闷声道:“我和她应承了要彼此相护的,倘若……她身边没人,那该多难过啊!”

“睡吧,明儿见了她,就知道了。”

“嗯,兴许就是我多想了。小叔很疼她,倘若真不是什么好人家,他必定要闹起来的,那我娘也不会不知情。 ”

“正是如此。”

依山而居,早起便听得鸟儿鸣唱,红日才露了个眉,这会子还凉快。

达练早早地出了门,冬儿找洞明打听几句,想寻到水井,好替姑娘洗衣裳。

洞明就近替义母寻了两个伺候的丫头,尽管是费心去挑的,仍是木讷、粗糙。他好些时日没见过这样伶俐的姐姐妹妹,很有些兴致。只是长的那个,不耐烦搭理他,虚应了一句,转身就走。这个既主动来问,他便殷勤地细说了许多,又亲自将人领到后院井边,没让婆子动手,自个帮着冬儿摇了两三桶上来。

因此,莒绣见过母亲出来,就见冬儿站在檐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