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要去那府里,他随身带着暗器,袖中是铁丸,腰间是金钱镖。

制敌用铁丸,弹眼或额间,方便留条命,好押回去问讯。

治敌则用金钱镖,割喉削筋,快而有效。

他将它们摊在桌上,左右为难她没内力,弹铁丸还不如就地捡石块丢过去。金钱镖边缘锋利,容易误伤了自己。

莒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了触寒光四射的金钱镖表面,扭头问他:“这是银子做的吗?”

韦鸿停丢开那难题,答道:“不是,精钢制成。”

莒绣摇头道:“这个我也学不来,我学射箭,好不好?”

这话褚敇耍赖偷懒时也说过,他当时不耐烦训人,上前就是一脚。如今这位,非但不能罚,还得好生哄着:“是我思虑不周,我这就叫人去做了弓箭来。”

爷们用的弓箭,怕是要伤了她的手和胳膊。

莒绣抿着嘴走了一步,挨上他,眼里有狡黠,笑问:“这般捡一样丢一样,是不是不该?”

“没有的事,打打杀杀,本就不好。我……”

她一把搂住他,埋在他坏里闷笑了好一会才抬头,眉开眼笑道:“姑姑教我练舞了。”

他还真是奇了,自己愁破头的事,梦榆姑姑是怎么做到的。娘子练了好几日,不见叫苦,不见受伤。他问道:“她教你什么了?轻功还是……”

她干脆利落松开他,后退三四步。她怕拖久了羞臊,放不开手脚,飞快地从书案上取了一支长杆的笔,以它代剑,一鼓作气演了一段剑舞,然后定定地等着他评价。

韦鸿停先是愣,接着拊掌大喜道:“哈哈,原来如此,是这个舞啊!极好,极好!”

她红着脸将笔挂回去,背对着他压下臊意。

他靠过来,从后头圈住她的腰,含着笑意柔声道:“这个练舞,好过那个练武。倘若遇上了危险,横竖有我呢。”

她扭头上仰,嘴角含笑道:“姑姑还教了我一样。”

这个样子,最是娇人。

韦鸿停先亲过,舍不得退开,脸贴着脸,低声问她:“还学了什么?”

“做迷药,施迷药!”

韦鸿停哭笑不得,果然不能对梦榆姑姑期望太高。连喜是不可能的,先喜后惊,已是厚道了。

莒绣从腰间摸出一个薄薄的袖珍荷包,从里边抠出细细一丸,伸过来给他看。

韦鸿停在她脖颈间深嗅了一口,随即抱紧了她,放松了半个身子,直往她身上靠,嘴里嚷道:“晕了晕了。”

莒绣心慌,又懊悔不已,忙用力扭身要去抱住他,这才看清他埋着的脸,一直在窃笑。

莒绣戳戳他额间,也跟着笑起来她怎么忘了,他是嗅了高强迷药,还能背着她跑屋顶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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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的事,大致已安定。

十二日一早,才送走王爷一家,韦鸿停扶她上了马车,道:“该去拜见泰水大人了,可不能再耽搁。”

莒绣正是心急呢,只不好主动开这个口。她见他这样说,便道:“我连寄了两封信回去,却不见美绣回信来,也不知是怎么了?”

韦鸿停捏捏她耳郭,假意训道:“娘子有事,也不同我说,该罚该罚。”

“要罚什么?”

韦鸿停笑着凑过来吻她,“罚过了”,再掀帘对马车外的阿雕道:“走吧,不必再回城。”

莒绣忙拉住他道:“别的不说,总要带两身换洗。我……我家里没留得有,你也不便利。穷乡僻壤的,拿着银子都没处买。”

除此外,她还有些东西想捎给母亲。他库里那些,她不好擅自动用,但当初王妃赏的料子,她特地留出来的那三匹,带回去给娘也好。她娘……就没穿过新衣。

她不好明说,只焦急地看着他。

韦鸿停揽住她腰,不容分说将人抱到腿上,抬手敲敲车壁。外头阿雕一挥鞭,马车便飞速跑起来。

“因我的事拖累,已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