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召玉扫了一眼他身后精神硕硕的奴仆,再次问:“这是干什么?”
赵衍直起身子,笑脸肆意张扬,一双极亮的凤眼眯的半弯,笑得有几分痞气:“殿下,是这样的,某与殿下家的表妹情投意合,这次特备上厚礼来提亲,望能喜结良缘。”
“哪个表妹?”
“殿下母妃家的表侄女唐宁宁,昨日她在南风楼上拿花箭射我,我上去与她搭话了一番,二人相见恨晚,互诉情意。我便跟她定好,今日过来提亲。”
“她跟你说她叫唐宁宁?”谢召玉声色如压了一层阴云。
“正是。”
谢召玉无名业火四起,不断转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朝着后院大吼:“唐兆宁,出来!”
突如其来的怒声,让周围的人直愣愣地木然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霍坤反应过来,暗暗吸了一口气,连忙往后面跑,看到唐兆宁蹲在井边的身影,匆匆忙忙喊:“唐姑娘,快些去前院,王爷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不去。”
唐兆宁卷起袖子,露出精瘦匀称的半截手臂,将一个发锈的青铜罐子慢慢浸入水中。
霍坤急得将她面前的水桶挪到一旁:“唐姑娘,你就赶紧跟我去吧,王爷都发火了!”
“他发火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惹他。”
霍坤如热锅上的蚂蚁,索性直接推起唐兆宁往外走,唐兆宁还在发怨:“我自己会走,你别推我。”
来到前庭院子,唐兆宁当即明白。
这赵衍居然真的来提亲?她知道自己闯祸了,下意识往后跑。
谢召玉先她一步,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跟前,双眸结了层冷霜,咬牙问:“听赵二公子说,你与他情投意合,互诉情意,让他今日来提亲?”
“我......我没有。”唐兆宁羞赧至极,双颊登时染了颜色。
赵衍看了看二人,不明其意,他上前一步,炙热直白的目光让唐兆宁更是如坐针毡,羞得眼都不敢抬。
“乖乖,怎么羞成这样?昨日你还收了哥哥的玉佩做定情信物呢。”
听到这话,谢召玉眯起眼,像审视猎物的凶兽,他想起来昨晚上确实看到,这女人怀里揣了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问她由来,她还说是自己买的敢情是情郎送的定情信物啊!
“玉佩呢?”谢召玉淡声开口。
唐兆宁硬生生挤出最后一点儿捉襟见肘的倔强,还在否认:“我没拿人家的玉佩。”
赵衍噗嗤一声笑出来,温润的眼光从头到尾柔柔地扫在她身上,声音像掺了蜜:“宁宁,没事儿,等会儿哥哥再送你一块。”
他只当唐兆宁是小地方来的,害羞呢,不敢在表哥王爷的面跟别人打情骂俏。
谢召玉手放在唐兆宁后腰上,顺着背脊一路向上抚去,最后握住她的肩头:“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唐兆宁万分窘迫,她被谢召玉箍得很紧,几乎牢牢圈进男人结实有力的臂弯中。
她第一次感受到,从谢召玉身上散出的危险的压迫感,她不敢再撒谎骗人,红着眼睛尽数招供。
“我错了,我当时不知道用花箭射人是那种意思,我只是玩一玩而已......”
在南风馆的时候,温岚也没和她说清楚,她只当这是交友玩乐的法子。直到昨天无意和白霜她们提起,才知道用花箭射人,这是洛安的女子向男子表明心意的方式。
谢召玉又道:“告诉赵二公子,我是你什么人?”
“我,我男人。”
她瓮声瓮气,仿佛这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赵衍看着谢召玉搂抱唐兆宁的方式,这下子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吃惊之余,在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这女人真是胆大妄为,已经和齐王殿下结欢,居然还敢大摇大摆逛南风馆。不仅如此,掩名藏姓朝陌生男人射花箭。
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