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性子粗鄙顽劣,一回来便坐在王府门口大哭,大骂齐王殿下骗她。且她嗓音粗哑,身穿农妇粗布衣衫,应是乡下来的女子,与烟皇后有着云泥之别。”

谢恒又开口:“名字。”

“听管家说,叫唐兆宁。”

“知道了,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谢恒没想太多,也没将那什么唐兆宁放在心上。

他知道,谢召玉逃脱不开那份痴情,自魏烟死后,谢召玉便时不时找些和魏烟长相相似的女子进府。那些女子也没留在王府多久,等他找到另一个更像的,又将原来的女子送走。

只是谢恒有些好奇,这次谢召玉找的那村妇,究竟和魏烟有多相似?竟然连出身乡村的粗鄙之女,他都能忍受?

谢召玉仔仔细细给怀中的女人擦洗身子,什么金贵的东西都往她身上抹。唐兆宁在村里早已习惯让这男人给她洗澡,她靠在池壁上,闭着眼睛享受。

没一会儿,伸手拿过花篮中的花瓣,问道:“这些花是用来干什么的?”

“撒在水面上。”

“为什么要撒在水面上?”

谢召玉拿着毛巾擦过她的肩头:“有钱人都这样。”他也捻起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含在唇间。

“这是可以吃的吗?”唐兆宁疑惑。

谢召玉低头亲她,唇齿相磨,散着香气的花瓣在二人嘴间被揉碎,晕出苦味。

唐兆宁推着他,吐出嘴里的花瓣,“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苦,不能吃吧?”

“我也没说能吃啊。”

“那你放嘴里干嘛?”

“我乐意。”谢召玉又笑着亲她。

屏风外头候着的婢女,提高声音问道:“王爷,可要我们进来帮唐姑娘穿衣?”

“不用,你们下去吧。”

“是。”

两人从热池中出来,谢召玉把唐兆宁身上的水珠擦干,开始给她穿衣服。亵衣亵裤,内衫,外衣,腰间束带,织锦裙,样样齐全。

“穿个衣服这么麻烦,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穿吗?”

谢召玉半蹲在她前面,给她整理腰扣:“对呀,有钱人都这么穿。”

“不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你在村里的时候怎么受得了?”

谢召玉站起来,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吻:“那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啊,爱能平山海,我喜欢你,就算住狗窝也愿意。”

“你就吹牛吧,之前上山打猎,我说要在山上过夜。你还叽叽喳喳的不愿意,就是受不了苦。”

“那是我装的。”

谢召玉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牵着她的手出了门。唐兆宁跑到铜镜前端详自己一番,这光鲜亮丽的俊俏模样,让她不自觉得意。

若是脸再白些,手没那么糙,自己也和城里的娇小姐没两样嘛!

“被自己迷住了?”谢召玉站在她身后,拍她的肩。

唐兆宁真心实意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现在穿的这么好看,都觉得你配不上我了。”

“哎哟喂,这么快就开始看不起自己的糟糠之夫了?”

二人重新回到房间,唐兆宁穿着如此好看的衣服,这会儿走路也不再瑟瑟缩缩,抬头挺胸往前,竟有了几分当家之主的气势。

谢召玉又带她来到饭厅,十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来,当真的满汉全席。唐兆宁暗暗咽了口水,也不好表现得太粗俗,生怕被人笑话。

她拿起筷子,小声问谢召玉:“现在就可以吃了吗,自己拿筷子吃吗?还是说有什么讲究,你快些告诉我,莫要让我丢脸。”

“吃饭还能有什么讲究,你用手吃都没人说你。”

谢召玉把她最喜欢红烧鱼挪到她跟前,“还有,你是王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敢说你。”

唐兆宁并非那贤良淑德女子,听过这话,心中暗自窃喜。她夹了点鱼肉,放到谢召玉碗中,别扭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