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终是挂不住脸面,拂袖而去。懒
夜晚无星无月,风还残留着冬天的清冷,院中有些与庄内格格不入的冷寂。
这座院落是庄主日常起居的地方,院中搭着蔷薇架,栽种了各色品种的蔷薇,若是待到花开时节,定是精彩纷呈。院中门窗上没有一张“囍”字,屋檐下的灯笼也如往常无二,这里并不是今天的新房,除了院门处值班的护卫,只有窗内坐着的齐佑辰。
他仍旧穿着华美绚丽的喜服,下场的眼睛半敛,定定的凝视着两指中夹着一颗相思梅。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傲然与邪魅,没有笑意与凌然,格外的沉静中笼罩了满身化不开的落寞和孤独。大约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若不然依照他的性情绝对不允许。
指尖轻动,不知维持了多久的姿势终于有了微微改变。他将梅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一分甜三分酸的味道,自然而然的回想起她当初品尝相思梅的贪恋模样。虫
他从未想过有如此娶亲的一天。
再次看着身上穿的新郎衣,竟有种讽刺又凄凉的感觉,想笑却笑不出。都是她毁了一切,若是当初没有那一眼,如今又是怎样的局面呢?
夜色渐深,他终于开了房门,朝新房而去。
他刚一出现在新房院子的门口,门前探望的丫鬟就眼尖的发现,赶紧进门通知自家小姐:“小姐,庄主来了!”
正满心纠结的新娘子罗玉宁一听,来不及想其他,忙重新端坐。
随之,房门开了,齐佑辰走了进来。
丫鬟看到他时,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就愣了:“庄主……”
齐佑辰含笑却冷厉的睨去一眼,摆手示意丫鬟们退出去。
丫鬟被他的眼神惊到,忙垂下眼离开。
罗玉宁紧紧的交叠着双手,垂首羞涩的等待,当看到一双鞋出现在喜帕下方的视线中,心中更觉紧张,可稍后便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转瞬,她想到了。白天迎亲的时候他并没有亲自去,听丫鬟说他的脚受伤,现在……
齐佑辰手拿喜杖,近在咫尺的望着床边端坐的新娘,目光被喜帕上那两只交颈鸳鸯深深的吸引。手紧紧的攥住喜杖,双眼也紧紧的眯了起来,他在努力,可是……始终动不了手。
他厌恶掀喜帕!
将喜杖往床上一仍,转身便走。
罗玉宁被身边的动静吓了一跳,更吃惊他的举动,当即就失声喊道:“庄主!”
齐佑辰脚步丝毫不停,恍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罗玉宁怔怔的呆站着,终于完全明白了今天从头到尾的事,他并不愿意娶她,甚至是厌恶她。难道……他娶她只是因为利益吗?她怀着满心的憧憬与甜蜜,这一刻完全破碎,说不尽的委屈与不甘,羞辱与疑问,登时就趴在床上哭起来。
此刻离开的人也并不好过。
齐佑辰没有回住处,满心烦躁,甚至有股莫名的怒气,只想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