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威国公回忆起当初许夫人怀许鸣铮的时候。
因着许靖央是个女儿,出生时害死了同胞哥哥,所以许夫人很想再要个儿子。
那会她频繁地去寺庙里求神拜佛,一去就是大半日。
故而在威国公看来,她当然有通奸的机会。
思及此,威国公眼底划过猩冷的恨意。
“靖央,既然你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我便同你说我的决定!”威国公声音沉沉,“你母亲活不过三日了,她是家族的耻辱,明日我会安排她心疾发作暴毙而亡,你对外也不要多说半句。”
许靖央瞥向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冷笑。
事到如今,威国公还想自己拿主意?
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方才说了,该我算账了。”
“你?”威国公看着许靖央,惊愕,“你要找她什么麻烦?”
许靖央眸色漆黑,如凝结的冷冰:“多年来,她疼爱许柔筝,捧她踩我,逼我上进,叫许柔筝和许鸣铮享受我带来的战功,她当然欠我的。”
威国公顿时哑口无言。
没法反驳,这倒是真的!
许靖央五岁的时候,许夫人就想把她送回自己娘家,不让她再回京,像是看见这个女儿就头疼。
如果当初不是许靖央拜入武院,不靠家里吃喝,还答应他们,她会在成年后,就早早地嫁人,许夫人也不会留下她。
这些年,自然也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好好疼过。
许靖央手指覆在裙上的纹路中,轻轻拨弄,语气漫不经心。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她挂去城外长杆上,让过路世人都看看,她是个怎样恶行昭著的母亲。”
威国公惊愕:“疯了么?若这么做,天下人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孝字大过天!”
许靖央一声嗤笑:“孝?她配吗?”
威国公从未见过她如此锋芒毕露、半步不让的样子。
他皱眉:“绝对不行,事情闹大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妻子给他戴绿帽!还会知道,他疼了别人的儿子一辈子!
许靖央语气渐冷:“我没有同你商量,我是在说我的吩咐,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只是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你!”威国公豁然起身,“靖央,我是你父亲,你连我的话都不听?难道,想让我变成全京城的笑柄吗!”
他虽站着,可许靖央仅是一个抬眸,气势便立刻压倒性地碾了过来。
“谁说你是我父亲?许夫人告诉你的吗?”许靖央语气幽幽。
威国公满面怒颜,瞬间僵住,如堕冰窖般。
只听许靖央问:“她不爱你,厌恶你,才会跟别人生孩子,那么,以她这样的性格,我是不是你的亲骨肉,还两说。”
咣当一声响,威国公双腿发软,跌坐回椅子里。
他面色忽然变得苍白,唇无血色。
没有什么是比“许靖央不是他女儿”这个事实,来的更为可怕的了。
许鸣铮不是他的儿子,顶多是丢脸。
可若许靖央不是他女儿,这偌大的威国公府,这隆隆皇恩赐下的荣华富贵,还有这倍受尊敬的许家地位,都会荡然无存!
威国公彻底怕了。
他像是溺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声音跟着哆嗦起来。
“靖央……靖央!我就是你父亲啊,当初冯窈窕刚嫁过来不久,就怀上身孕了,我十分确定你就是我的女儿!”
威国公说着,扶着椅子站起来,脚步发软地朝她走去。
一不小心没站稳,他半跌倒在地,身子还死死地撑着旁边的椅子。
而许靖央却稳坐如山,冰冷地看着他。
“威国公,我可还记得,年幼时许冯氏虐待贬低我,而你袖手旁观的样子呢。”
“我……我一个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