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受了很严重的伤。”穆瑜说。
心地最软的小信使,用这个办法,不让牵挂他的人担忧难过,不让自己被记忆里砍下来的斧头抓住。
但他自己又实在太疼、太害怕、太难过了。
所以那些实在藏不住的疼和难过,会被他用“编假话”的办法,假装满不在乎地随口说出来。
这是小骗子自己招认的,假话要藏在真心话里才可信。
真心话要被假话藏着,才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说得好像全不在意,只是句最轻飘飘的闲话。
“我的孩子受了伤,他很疼。”穆瑜说,“又疼又害怕。”
一棵不会动的、硬邦邦的小槐树,枝枝叉叉直愣愣杵在大肥羊先生的怀里。
浅金色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像是干净的镜子。
路遥知张着眼睛,胸口慢慢起伏。
穆瑜让他靠在手臂上,摸摸因为躲在被子里,被蹭得乱糟糟的小卷毛:“我的孩子很害怕,很难过,疼得很厉害。”
“……是这样。”小骗子的声音轻得惊动不了最胆小的雏鸟,“可我骗了您啊。”
穆瑜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我要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