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绮点点头，“你继续说吧，她如何当的头牌？”

说起这个，赵老鸨打开了话匣子:“我们醉春楼有醉春楼的规矩，头牌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当的，第一个肯定是要模样俊俏，卿卿越长越美，我这 500 文钱花的真的是太值了，小时候看不出，大了还真是有些国色天香之意，那眼睛，能勾魂，那小口，垂涎欲滴的，那胸脯当真是丰腴，我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那些臭男人了……”

“咳咳！”秦德用力咳嗽了两声。

赵老鸨打住，来回看看，讪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们，那个，卿卿除了模样俊俏，还多才多艺， 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我看她还算伶俐，就给她找了师傅教授些琴棋书画，不然长大了怎么上的了台面。还别说，这孩子悟性极高，后来，她的琴技是醉春楼最好的一个，舞姿也婀娜，五里八乡啊，都知道我们醉春楼有一位姑娘那是一等一的人儿，说的就是卿卿！”

唐思绮看向秦德，秦德接话道::“这个季卿卿在玉华城确实很有名头，多少个公子哥豪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就是啊！”赵老鸨越讲越来劲，把话又抢回来。

“后来呢，想见的人太多了，我干脆就做了预约制，还特意制定了一些选拔标准，不想如此一来，公子们更是趋之若鹜，求而不得的感觉，让他们抓心挠肝地，想尽办法只为博得红颜一笑。所以我们醉春楼为什么能做这么大，如何经营也是一门学问，你看那倚荔楼，好虽好，但就是没有卿卿这样的姑娘不是……”

“赵老鸨，你又扯远了。”唐思绮打断她。

“啊对不起，说卿卿是吧。好，说卿卿。”

“她性子如何？”

“性子？性子也是极好的，人善良的紧，从不跟姐妹们吵架争抢，自己的客人，也会多往其他姑娘那里推荐，眼里更是一个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我给她筛选出来的男人，大多都不会是太低俗的男人，有身份，有地位的不在少数。”

“有没有常客？”

“哎呦，常客有很多，你们不知道吧，之前林峰县那个唐县令，也是我们卿卿的常客呢？嘿嘿。唐县令是个好官，但也是男人，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漂亮姑娘的，除了他，还有很多官爷都是卿卿的常客。”

唐思绮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父亲是季卿卿的常客？

他生前最后一晚就是去了青楼，难道，就是这醉春楼？

“再说说唐县令。”唐思绮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强行压制住内心中的惊涛骇浪。

“唐县令嘛，那个时候他隔一阵子就会来一次，点名就要卿卿，那阵还没有现在这些规矩，他点名了我就安排，卿卿每次也很欢喜，两人在房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但唐县令从不在这里过夜。”

“你如何认得是唐县令？”

“其实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林峰县的唐县令，只是听说过唐县令为林峰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是个好官，后来有一次唐县令跟咱们秦大人一同巡查玉带河堤坝，唐县令给秦大人教授了不少实用的方法，那年也很巧，偏下了一场暴雨，连下三天三夜，玉带河河水暴涨，幸好之前秦大人用了唐县令的方法提前做了河岸防护，用的都是扎扎实实的材料，才幸而没有决堤，保住了两岸的百姓，不然啊，后果不堪设想。 ”

秦德听闻此处，轻轻叹息:“唐县令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可惜……”

赵老鸨仿佛因自己认识唐县令而自豪，连音调都拔高了些:“没错啊！当真是好官！我听闻下游的城池有的官府偷工减料，导致堤坝防护破损，河水漫溢，灾民无数，所以我们玉华城的人对唐县令都是有所感激的。打那时候起，唐县令再来我们醉春楼，我都免收他银两，给卿卿和他安排出上好的时段。”

唐思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那么，这个唐县令现在可还在林峰县？最后一次来醉春楼是什么时候？”

“您不知道吗？唐县令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