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那就是你们哪里弄错了！一定是，我家老爷没有孪生兄弟，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恰好出现在前往上京的队伍里，你让我见见他，或许我能帮你们找出问题所在啊？”

“万夫人。”段开实在是架不住她的攻势，只好用上了拖延之术。“不是不给你见，我们这不是在商量，”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含含糊糊算怎么回事！”

段开被万夫人一埋怨，脾气也上来了。“怎么就含糊了，你自己算算，这一天下来说过几次不行了！是你一次一次不罢休！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案子未定，谁也不能见！”

唐思绮歪头小声问司空瑾:“你知不知道万夫人什么来历？”

司空瑾诧异，“万瑶没告诉过你？你们不是在一起聊过她和她娘的情况？”

“是聊过，但那天仓促，万瑶只说了她离开万府前后的事情，她提到过万夫人与她一同怀疑万顺桥不是本人，但没有具体讲万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司空瑾点点头，跟唐思绮耳语:“我了解的也不多，只在潜入万府之前，于街头巷尾稍做了些打听。”

“如何？”

“百姓们是这么传的，说是万顺桥同万夫人青梅竹马，没纳过侧室，原本有一女一儿，五年前女儿突然失去踪迹，万顺桥受了刺激性格大变，万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这之后两人感情就不好了，万顺桥总说她苦瓜脸丧门星，连累儿子万萧一同遭到谩骂。”

唐思绮扶额，“你这是打说书的那听来的吧？”

司空瑾轻笑，“外面传的闲话，本来就容易走样。还好我英明，一听这故事不靠谱，便叫陆荣去查了。”

唐思绮给了他一个白眼。

司空瑾装没看见，继续说:“万夫人叫林满金，17 岁嫁进万府，同万顺桥乃是青梅竹马。彼时万顺桥还是一位书生，未曾及第，她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知府的位置，为他生下一女一子……”

“对！这位大人说的没错！”一声脆响打断了司空瑾，把说悄悄话的二人吓了一跳。

抬头看过去，万夫人竟调转了方向朝司空瑾跪了过来。

“审案的大人在堂上，你跪我做什么？”司空瑾有意阻拦她下一步动作。

万夫人更快，匍匐着趴到司空瑾和唐思绮的脚边来，兀自说开来。

“这位大人既然了解过我，那我便把您不知道的一并讲讲，免得您四处问询出来的跟真相有出入。”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这几年的经历说了一遍。

据万夫人所言，女儿万瑶于五年前走丢，确实是从那时起，万顺桥的怒火经常发泄在万夫人和儿子身上。

从那以后，万夫人再不敢在万顺桥跟前展露感情，愈加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好在，万顺桥也不大出现在她眼前，偶尔会要她陪吃饭，帮更衣。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不能随意出府，即便是必须要出去，也需要有人跟着才行。

后来五年，万顺桥就跟清心寡欲一样，不同房，不纳妾，不寻花问柳。跟谁都是冷冰冰的。

万萧经常问，爹是讨厌我们吗？是不是萧儿做的不够好让爹讨厌了。

只有万夫人知道，偶尔的夫妻同食、偶尔的更衣服侍，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做给外人看的。

那不是她的夫君！

谁都可以认不出他来，她林满金不会。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是他，或者不是他，她怎能感觉不出来？

很快她就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儿子萧儿年纪尚小，记不得父亲原本该是什么样，可女儿记得。

万顺桥卸任知府，就职节度使不久后的一天，女儿万瑶突然问她:“娘，有没有觉得爹不对劲？”

林满金怀疑归怀疑，却不敢让孩子知道如此恐怖的事情，于是矢口否认，可她低估了女儿的脾气